等俪珠堂嫂和两个侄女回来,说起今天的见闻,都不约而同地夸赞道:“从前只知道皇贵妃娘娘管理六宫十分得宜,今日见到永寿宫的那位钮祜禄贵妃娘娘,才知道钮祜禄家族不愧是一等一的大族,将整个法会操办的有模有样,比以往更要隆重得多。”
俪珠对此不甚在意:“这是皇贵妃之前就在准备的,钮祜禄氏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而已。”
“倒也不仅是这样。”
堂嫂摇了摇头,解释道:“娘娘没有亲自去现场看过,今年的法会与往年的确有些不同,尤其是惠妃娘娘、宜妃娘娘、德妃娘娘和诸位嫔主非常配合钮祜禄贵妃娘娘,整日下来,竟然一丝错处也无,分外井然有序,这是极为罕见的情况。”
“是吗?”
俪珠闻言,心中不由的生出疑窦。
宫里的高位嫔妃完全就是各自为营,几乎一人一个山头,钮祜禄贵妃代掌宫权不过一日,那些嫔妃怎会如此信服?
正想着,小银子突然来报:“娘娘,永寿宫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求见,此时正等在宫外。”
俪珠将手一挥:“传她进来。”
夏果掩唇窃笑:“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俪珠神色平淡至极:“本宫倒要瞧瞧钮祜禄贵妃有什么谋算。”
堂嫂主动开口道:“娘娘,要不要臣妇等人先行回避?”
俪珠拍了拍堂嫂的手,和蔼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是见一个奴才而已,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嫂子坐着就是。”
很快,一名打扮干练的褐衣宫女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
她动作标准,不卑不亢地对着俪珠躬身一礼:“参见俪妃娘娘!俪妃娘娘玉体金安。”
“平身。”
俪珠直接问道:“你家主子叫你过来有何要事?”
褐衣宫女话里有话:“回禀娘娘,奴婢主子说了,为了皇贵妃娘娘能够更好的保养身子,底下的这些嫔妃理应多为皇贵妃娘娘分担一些繁杂琐事。”
俪珠最烦这种不好好讲话的人:“不要跟本宫废话!钮祜禄氏究竟意欲如何?”
褐衣神色不变:“奴婢主子欲请皇贵妃娘娘交出凤印。”
俪珠哂笑一声:“你家主子的心还挺大的,只是这与本宫又有什么关系?”
褐衣宫女自信满满:“奴婢主子说了,一旦事成,她会把手上的宫权分为五份,她拿四成,娘娘您拿三成,另外的三位妃位娘娘共分三成。”
俪珠内心对此不屑一顾,嘴上却假意问道:“听起来倒是不错,惠妃、宜妃和德妃同意了吗?”
褐衣宫女露出一丝自得之色:“三位娘娘昨日已经同意了。”
俪珠有些好奇:“她们三个一人只拿一成宫权,难道也能心甘情愿?”
“皇上本来只说让我家娘娘代掌宫权,由四妃协理,纵然我家娘娘把所有宫权都握在手中,只给四妃娘娘一些边角料,恐怕除了您以外,另外三位娘娘也无可奈何。”
褐衣宫女如实答道:“如今她们能够拿到实打实的,不受限制的一成宫权,完全应当偷着乐了。”
俪珠轻蔑一笑:“钮祜禄氏想得真是挺美,可惜本宫对她的谋划不感兴趣。”
褐衣宫女闻言,脸上的表情为之一滞:“俪妃娘娘?您难道想错过这次大好良机?”
“本宫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本宫虽然不会参加这一次针对皇贵妃的算计,但是该给本宫的宫权,一丝儿都不能少!”
俪珠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胸口的龙华,霸气宣言:“因为这是皇上给本宫的,与钮祜禄氏的许诺无关。”
褐衣宫女一时无言以对。
俪珠紧接警告道:“多了本宫不要,少了本宫也不依!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想拿本宫当刀子使,她还不够格!”
褐衣宫女急了:“俪妃娘娘!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俪珠冷声呵斥道:“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是不是非要本宫把你撵出去?”
褐衣宫女心中一突,猛然想起了俪珠平日的行事风格,连忙跪倒在地:“奴婢失言,请娘娘恕罪!”
俪珠不欲多言,也不想为难这么一个宫女,免得跌份儿。
她直接不耐烦的挥了挥帕子:“退下!”
“奴婢告退。”
等到钮祜禄氏的贴身宫女离开之后,一旁的堂嫂才不禁疑惑道:“娘娘,臣妇虽然只是一介内宅妇人,可在家中也掌握了些许管家之权,知道这其中的好处!虽然根本不能与宫权相比,但想来也有类似之处,为何娘娘不愿意接受永寿宫贵妃的建议?”
云丫头也大感奇怪:“是啊!姑母,她既然愿意分出三成的宫权,为什么不直接收下呢?反正凭借您如今的宠势,她绝对不敢反悔。”
李母凝眉沉思。
玉丫头对此则不感兴趣。
俪珠解释道:“你们不懂,首先钮祜禄贵妃的谋划完全就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看似天衣无缝,实则错漏百出,根本就没有多大希望能从皇贵妃手上夺得凤印!否则她也不会专门来找本宫了。”
堂嫂仍然有些不解:“何以见得?”
俪珠开始深入的剖析:“她其实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