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整个人好似大冬天被浇下了一桶冰水,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冲上了头顶,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奴婢没有!奴婢永远只有娘娘一个主子。”
“本宫该叫你什么呢?乌雅春花?你们乌雅家族可真是手段高超,连这种偷天换日的计划都能想出来。”
俪珠眼中带着洞若观火的明光。
她轻叹了一句,不由庆幸道:“若非本宫所在的李家还有点底蕴,恐怕真要被你们算计了。”
夏花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娘娘都知道了?”
俪珠目下无尘,犹如望着一只蝼蚁:“说吧,你想选个怎样的死法?”
夏花闻听此言,虽然哽咽着,但却靠着一股难言的信念强行撑起了她的身子。
她跪得直挺挺的,犹如一株坚韧不屈的马齿苋:“自从奴婢入宫那一日起,奴婢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随便娘娘要杀要剐,奴婢绝不敢有一丝怨言。”
俪珠不屑哂笑:“那你的家人呢?你的亲生父母,你也不在乎了?”
夏花身子一晃,却犹自强硬道:“他们会生活在乌雅家族的庇护之下!即使奴婢死了,乌雅家族也会年年给他们抚恤银子。”
俪珠挑了挑眉,试图击碎夏花的心理防线:“你怎么确定乌雅家族会把该给的银子补偿到位?”
“因为奴婢从小见到的就是这样!”
夏花昂起下巴,露出了一抹病态的骄傲之色:“乌雅家族的人从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整个家族而活!同样,整个乌雅家族也不会亏待了有功之人,否则就不会有人给乌雅家族卖命了。”
俪珠明白了一切,不欲再言,直接将手一挥:“拖出去,掌嘴五十,再赏她三十板子!”
夏花大叫道:“宫里规定嫔妃不能随意责打宫女!”
“宫规更不允许嫔妃掌掴嫔妃!可本宫得宠以来,打得主位嫔妃都不止一个了,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奴才?”
俪珠顿时被逗笑了,她站了起来,上前数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夏花:“本宫就算是当场把你打死,宫规又能如何?你都出来当细作了,怎么会如此天真?”
夏花瞬间露出了绝望无比的表情。
寻常十杖就能将人打得躺在床上十天半月起不来,二十杖就能将人打个半死。
三十杖下去,她一个弱女子,身子骨这么娇嫩,非得丢半条命不可。
之后也不可能有人来救她,最终,她只能在痛苦与折磨中死去。
这就是大部分细作的结局。
俪珠看着被拖出去的夏花,又吩咐道:“叫所有宫人都去庭院里观看夏花受罚!让他们知道,对本宫三心二意是什么下场!”
小金子躬身领命:“遵旨。”
俪珠重新坐下,面上满是冷峻之色:“本宫的银子可不是白赏下去的,领了本宫的银子,若是还敢背叛本宫,本宫就要她的命!”
一众宫人全都跪倒在地:“奴才等人谨记娘娘教诲。”
随后,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令人头皮发麻。
片刻之后,又逐渐微弱下去。
俪珠站在窗前沉吟了片刻,突然道:“本宫改主意了,不能让刘洋这个狗奴才有一丝翻身的机会!”
秋果疑惑不解:“娘娘?”
俪珠将脸一扬:“把皇贵妃宝印拿来。”
秋果与夏果当即捧着一个宝盒奉上,缓缓打开,里面正是代表了莫大权势的皇贵妃金宝。
俪珠又让取来笔墨纸砚,直接写下一份不太标准的懿旨,又拿起皇贵妃金宝在上面盖了一下。
懿旨至少是皇贵妃级别才勉强有资格下的,但俪珠手持皇贵妃金宝,也就有了下懿旨的能力。
而后她将懿旨交给了秋花:“让小铁子带上几个太监,拿着本宫的懿旨,去敬事房将刘洋擒住带回来,本宫另有用处。”
秋花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懿旨,显得激动不已:“奴婢遵命。”
片刻之后,小金子来报:“娘娘,罪奴夏花受罚完毕。”
“且先等着。”
“遵命。”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刘洋也被小铁子等人带回来了。
俪珠垂眸问道:“怎么样?顺利吗?”
“本来敬事房虽然不敢拒绝,但也推推诿诿的,没个准信儿。”
小铁子躬身一礼,面上满是对俪珠的崇拜与谄媚之色:“可等到奴才拿出娘娘的懿旨之后,立刻就畅通无阻了!刘洋那狗贼已被五花大绑,正在院外跪着,等候娘娘的发落。”
“去把他的狗腿给本宫打断!然后连带他和夏花一起给本宫扔到承乾宫去。”
俪珠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了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算计之色:“就说这两人是皇贵妃的人,却被皇贵妃安排到了本宫身边,本宫因此非常生气,要让皇贵妃给本宫一个解释。”
小铁子对此大为不解,但他死忠俪珠,不论俪珠说什么他都照做,也不多问,只沉声道:“谨遵娘娘旨意。”
秋果等人同样大感疑惑:“娘娘,夏花和刘洋不是德妃的人吗?为什么不把他们扔到德妃的永和宫里去?”
“没了本宫冲锋陷阵,钮祜禄贵妃虽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