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一脸的嫌弃:“宜妃娘娘,您这是何苦呢?您难道连一点体面也不要了?”
宜妃充耳不闻,反倒愈发卖力的哭喊起来:“皇上,您难道忘了当年对臣妾许下的诺言吗?您说……”
最终,梁九功和魏珠也是无奈至极,只能重新回到康熙面前。
康熙此时气得连御笔都握不住了。
听着殿外遥遥传来的声音,他骤然爆发,一把将明黄御案之上的折子全部推倒在地。
而后又将御笔一抛,大声怒骂道:“贱妇!御前侍卫呢!都死了吗?”
两大御前总管连忙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康熙以手扶额:“乾清宫乃是朕处理政务的地方!还有文武大臣时常出入,朕待会儿更是召见了索额图和明珠等人,你们是想让朕把人丢到外面去吗?”
梁九功与魏珠战战兢兢:“奴才不敢。”
“废物东西!快把那个贱妇给朕撵回去!禁足翊坤宫,不许她再出来!”
“奴才遵旨。”
……
宫道之上,俪珠坐着步辇,撑起全副仪仗,慢悠悠地朝着乾清宫赶去。
秋果心中担忧:“娘娘,您真不怕宜妃对皇上说些什么,导致皇上对您产生误会?”
“若是德妃,本宫的还真有一丝担忧,可宜妃又算什么?就她那个脑子,以前能够得宠,纯属是因为本宫没出现!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万岁对太皇太后恨之欲狂,你觉得宜妃跟太皇太后那么亲近,又能讨着什么好?”
俪珠将手搭在扶手之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万岁一时之间收拾不了太皇太后,难道还收拾不了她?居然还敢在这个时候胡乱蹦哒,简直是自掘坟墓。”
正说着,乾清宫已经遥遥在望。
俪珠主仆三人好巧不巧地看到了宜妃被一群太监强行拖走的画面。
“皇上!您不能这么对臣妾……”
她的嘴中居然还不停的叫着康熙,语无伦次地诉说着与康熙从前的恩爱之举。
夏果檀口微张:“娘娘,您简直是神了。”
俪珠得意一笑:“小事一桩罢了,不值一提。”
等到俪珠来到乾清宫之外的时候,梁九功与魏珠双双迎了上来。
二人满脸笑意,恭敬无比:“参见俪妃娘娘!您怎么亲自过来了?皇上待会儿处理完朝政之事,就去您那儿了,您何必再多跑一趟呢?”
俪珠温婉含笑:“皇上现在不忙吧?本宫想见皇上一面。”
梁九功点头哈腰,谄媚道:“再忙又如何?娘娘来了,难道皇上还能不见您?请娘娘稍等片刻,奴才这就替您通传。”
俪珠客套道:“劳烦公公了。”
很快,梁九功与魏珠二人就带着一群宫女出来将俪珠迎了进去。
康熙走下台阶:“爱妻,你怎么过来了?难道是想为夫了?”
俪珠调笑道:“可不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康熙宠溺地摇了摇头:“别撒谎了,往常从没见你主动到乾清宫来过,今日突然过来,显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俪珠直接承认:“三郎果然料事如神。”
康熙扶着俪珠坐在了魏珠与梁九功刚刚拿过来紫檀盘龙椅上:“快坐下。”
俪珠顺势坐下,明知故问:“方才宜妃不也过来了吗?你可见过她了?”
康熙面色一沉:“为夫不想见她!”
俪珠掩唇轻嗤:“怎么啦?你从前不是与她最为恩爱吗?难道是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这句话出自李白的诗词妾薄命,讲得是陈阿娇汉最开始极为受宠,后来又被汉武帝厌弃的典故。
俪珠知道康熙喜欢这一套文绉绉的调子,平日与康熙相处的时候虽然并不刻意讨好,但也时常注意。
毕竟自身的命格是一回事儿,个人的手腕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康熙一脸的轻蔑与不屑:“陈阿娇是汉武帝的亲表姐,即使不做皇后了也是皇亲国戚,郭络罗氏又算什么?一个包衣奴才而已。”
俪珠娇哼一声,故意调侃道:“如今恩爱断绝,你倒嫌弃人家是包衣奴才了?以往你却宠得不行!何况先前的四妃都是包衣出身,也没见你下不去嘴。”
康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神色尴尬无比。
最终只能讪讪的转移了话题,带有服软意味的讨好道:“珠珠,你此来究竟所谓何事?”
俪珠漫不经心:“我打了宜妃两巴掌,她要过来告状,我自然要跟过来瞧瞧。”
康熙神色不变:“为夫知道了。”
俪珠微微挑眉:“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打她?”
康熙显得理所当然:“爱妻打她自有爱妻的理由,一介包衣而已,本就是皇室的奴才,哪有不挨打的?”
俪珠用手指卷着帕子,紧紧盯着康熙的眼睛:“可她好歹也是四妃之一。”
康熙伸手揽过俪珠的肩膀,含情脉脉地望着俪珠:“即使同为四妃,也有高低上下之分,尊卑贵贱之别!她在为夫心中,远不及爱妻一根发丝儿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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