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秋果来报,说是宜嫔和郭络罗贵人又大吵一架,姐妹二人闹得不可开交。
原因是宜嫔想要冲出翊坤宫,亲自来找俪珠的麻烦,被郭络罗贵人给拦了下来。
秋果叹息:“宜嫔这是为爱成狂啊!”
俪珠难免心生感慨:“过于执着,便是中了贪嗔痴慢疑五毒之中的痴毒!若是不能看开一些,最终只能自取灭亡。”
夏果冷哼一声,十分幸灾乐祸:“她能得到皇上七八年的宠爱,已然是天恩浩荡了!竟然还不知足?阿哥都生了两个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也不知道郭络罗家族是怎么教养出来的这种女子。”
俪珠表情复杂:“情情爱爱会让人变得盲目,也会让人显得愚蠢。”
秋果意有所指:“德妃倒是沉得住气。”
俪珠歪在榻上,百无聊赖的翻阅着太白诗集:“她的志向大着哩!”
夏果对此不屑一顾:“得看她有没有这个命才行!一只乌鸦而已,还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俪珠欣赏着自己戴着赤金护甲的无名指和尾指,话里有话:“乌鸦当年救过爱新觉罗的先祖,在咱们大清可是瑞兽呢!而且六阿哥名叫胤祚,你们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引人深思吗?”
秋果面色一变:“胤祚!真不知皇上为何会给六阿哥起这种名字?”
“想想德妃的手段,一切都不奇怪了。”
俪珠浑不在意,反正六阿哥根本活不长。
她突然问道:“皇贵妃是什么反应?”
“毫无反应。”
秋果答道:“根本没去找那几位投靠了您的嫔妃的麻烦。”
夏果百思不得其解:“她们当日不去给皇贵妃请安,已有藐视皇贵妃的嫌疑,皇贵妃也能忍住?”
“今时不同往日。”
秋果推测道:“皇贵妃的身子出了问题,已然是自顾不暇了。”
“没这么简单。”
俪珠突然眼神一凝:“让咱们的钉子再卖力一点,本宫要知道皇贵妃究竟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
“遵命。”
…
二十八号,下午时分,乾清宫的梁九宫特意求见。
“奴才参见娘娘,娘娘凤体金安。”
俪珠威严而又不失亲近的招呼道:“梁公公来了,快坐。”
“多谢娘娘。”
梁九功躬身一礼,笑容满面:“奴才是有件喜事要禀报娘娘,皇上打算请画院供奉为诸位娘娘绘制画像,珍藏起来,以期流传后世,芳延百代。”
俪珠来了兴趣:“所有嫔妃都可以去吗?”
梁九宫答道:“只有一宫主位才有资格受此殊荣。”
“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
“明日巳时,如意馆。”
“本宫晓得了,多谢公公。”
“娘娘客气,奴才告退了。”
……
第二日,俪珠专门穿上金黄色的朝服,坐着步辇来到了如意馆。
而皇贵妃、钮祜禄贵妃、惠妃、德妃、宣妃、宜嫔、敬嫔、端嫔、僖嫔、赫舍里嫔和马佳嫔早都到了。
惠妃和宜嫔虽然尚在禁足之中,可今日的日子特殊,所以专门给了她们一个恩典,让她们可以出来一天。
六嫔齐声行礼:“参见俪宸妃娘娘。”
“免礼。”
俪珠坐下之后,整个如意馆正殿落针可闻,气氛十分微妙。
片刻之后,数名画院学徒将一众妃嫔分别请到了数个不同的房间,由不同的画师进行绘像。
其中给俪珠绘像的是南怀仁和画院的两个一等供奉,比皇贵妃的待遇还高了一点。
因为皇贵妃只有两个一等供奉为她作画,而南怀仁则是康熙的西洋老师,身份地位有所不同。
剩余的钮祜禄贵妃与三个妃子,待遇自然还要再降一级。
等到了六嫔,只有二等供奉替她们绘画了。
如意馆的画师也分等级,分为一到三等供奉和画院学徒。
至于南怀仁,并非画院之人,是康熙专门邀请过来独独为俪珠一人作画。
两个时辰过后,俪珠让秋果和夏果替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画像还没结束,但大体模样已经出来了,后续只需要对着内务府送来的朝服花样描补便是。
夏果询问道:“娘娘,咱们是回去还是?”
秋果提议道:“如意馆之中收集了无数名家的大作,娘娘何不逛上一逛?”
俪珠颔首:“本宫也想瞧一瞧皇宫之中的真迹有何不凡之处。”
主仆三人当即在如意馆之中逛了起来,期间她们甚至还见到了明朝时期的油画。
乃是明朝年间的宫廷西洋供奉所绘。
同时还见到了诸如战国时期的龙凤仕女图、东晋时期的洛神赋图和隋唐时期的游春图与唐宫仕女图等各类佳作。
最后,俪珠还看到了三幅特殊的画作。
前两幅分别是康熙身穿朝服与两个贵气女子一同入画的图卷,最后一幅则是康熙身穿常服与皇贵妃一同入画的图卷。
俪珠眉头紧锁:“这是?”
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是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