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姑心中大恸,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皇上?”
“苏麻额涅若是觉得仅凭几句捕风捉影的谣言就可以中伤俪宸妃,那么朕只能说,苏麻额涅你也实在是太过天真了!朕对俪宸妃的感情不是苏麻额涅可以理解的,还望苏麻额涅以后说话注意一些。”
康熙冷冷地警告道:“否则,朕万一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切后果都由苏麻额涅自行承担。”
“皇上……”
苏麻喇姑瞬间瘫倒在了地上。
她不是害怕了,她只是太痛心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一手扶持长大的孩子,有一天竟然会说出这么冰冷无情的话语。
只是她忘了,若不是她与太皇太后的算计,康熙大可以在自己亲额娘的膝下长大。
所以俪珠的出现,或许也是一种因果报应。
刚换完衣服,重新回来的恭靖太妃见到这一幕,同样心如死灰。
一直在装睡的太皇太后眼皮子颤动了几下,差点就要从凤榻之上蹦起来。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么缜密的谋划居然还会失败!
明明是必死之局,居然又被俪珠给破解了。
她原本没病,此时也要被气出病来了。
突然,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
很快就有一名头戴七品顶戴的蓝袍太监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启禀皇上,诸位主子,俪宸妃娘娘带着人想要强闯慈宁宫,现在正与慈宁宫的太监宫女纠缠着。”
康熙连忙大手一挥:“去请俪宸妃进来。”
很快,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就直接闯了进来。
康熙起身相迎:“爱妻,你怎么过来了?”
俪珠嗤笑一声,意有所指:“我要是再不过来,不就被某些人给害死了吗?”
而后她一挥手,白露和霜降就将那个从景阳宫找到的巫蛊娃娃端了上来。
康熙虽然大概知道了此物的来历,但还是故作惊诧:“巫蛊之术!爱妻怎么会有此物?”
俪珠似笑非笑:“这就得问太皇太后了。”
端顺太妃跳了出来:“俪宸妃,你什么意思?”
俪珠再一挥手,小金子和小银子就将冬枝压了上来。
她寒声道:“冬枝,万岁在这儿,你若是把一切都如实相告,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有半句虚言,本宫定叫你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容禀,奴婢是太皇太后娘娘派到景阳宫的人,所作所为都是根据太皇太后娘娘的指令陷害俪宸妃娘娘。”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冬枝根本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她直接道:“这个巫蛊娃娃就是奴婢专门放在景阳宫的,只等太妃娘娘和苏麻姑姑过来,顺势将此物找到!届时,俪宸妃娘娘在宫中使用巫蛊之术的罪名就洗不脱了。”
恭靖太妃心急如焚:“大胆贱婢!竟敢诬陷太皇太后娘娘!你可知这是何等罪过?诛你三族也是合情合理!”
“奴婢父母早死,叔父侵占了奴婢的家产,从小虐待奴婢与弟弟,致使奴婢的弟弟饱受饥饿而死。”
冬枝脸上突然浮起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神色状似疯魔,语气却骤然平静了下来:“太皇太后娘娘先前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本来奴婢可以不受威胁的,只是奴婢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能够借助太皇太后娘娘的威势在宫里平步青云,也是一件好事。”
场中之人闻言全都为之一惊,尤其是太皇太后一方的人,不禁目光闪烁,心头大震。
“谁知太皇太后娘娘竟要奴婢去害俪宸妃娘娘!难道太皇太后娘娘没有想过,即使此次谋划成功,俪宸妃娘娘有没有事先不必说,奴婢身为景阳宫的宫女,牵扯进巫蛊之祸这样的天大麻烦之中,难道还有活路吗?可惜奴婢别无它法,只能按照太皇太后的命令行事。”
冬枝面上流露出死寂的神色,绝望而又沉闷:“奴婢自问无愧于太皇太后娘娘!如今事情败露,奴婢与其受些皮肉之苦,再将此事和盘托出,还不如现在就讲明一切!也不浪费皇上与诸位娘娘的时间,只求皇上能够赐奴婢一个痛快。”
小人物的心酸与无奈,在冬枝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康熙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锐利:“恭靖额娘与端顺额娘还有何话可说?苏麻额涅,你又有何话可说?”
苏麻喇姑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僵若死尸,唯有一滴又一滴滑落的眼泪证明她在无声地哭泣。
恭靖太妃一脸的无辜与委屈:“皇帝,你怎可听凭一面之词而冤枉好人?此事说不定正是俪宸妃自导自演!她先是借用巫蛊之术诅咒了太皇太后娘娘,如今更是想要倒打一耙诬陷太皇太后娘娘!皇帝,你不觉得这样的女子太过可怕了吗?”
端顺太妃假意分析道:“太皇太后娘娘是何等人物,她若真要派细作去景阳宫潜伏,哪怕完不成任务,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将太皇太后娘娘供出!可见这名贱婢绝非太皇太后娘娘的人,明显就是有人颠倒黑白,欲盖弥彰。”
“恭靖额娘,端顺额娘,你们知道朕的性情脾气!”
康熙面沉如水,犹如阴云密布:“朕最不喜欢谎言!虽然你们是朕的长辈,可也不要仗着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