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遵从了内心的念头:“她们虽不是主犯,也算是从犯,这次若是饶过了,下次难保不会有人借着类似的机会钻空子谋害本宫。”
康熙再次铺好了台阶:“那不如来一个小惩大诫,也好杀鸡儆猴!爱妻意下如何?”
俪珠顺势道:“我先听听你的打算。”
“剥夺郡王福晋待遇就不用了,先降为贝子福晋待遇。”
康熙说出了自个儿的想法:“而后每日抄写经书一卷,连续三月,全部送到你宫里,由你检阅之后没有问题,才算她们受罚结束,这样可好?”
俪珠自无不可:“也行。”
康熙顿时松了一口气:“听见了吗?还不快谢谢俪宸妃的恩典。”
要是俪珠非要坚持狠狠责罚这六名郡王福晋,康熙也不会违背俪珠的意愿。
只是他本身算是一个比较仁善的皇帝,他认为今日之事错不在这六名郡王福晋。
若是重重惩治,他难免会对这六名郡王福晋心生愧疚。
如今见到俪珠愿意给他面子,康熙的内心自然是欢喜无比,只觉得俪珠真是世间最为善解人意的女子了。
六名郡王福晋同样如蒙大赦,几乎喜极而泣:“臣妇等人多谢俪宸妃娘娘开恩!俪宸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儿子孙子都继承爵位了。”
俪珠冷着脸,甩了甩帕子:“不好好待在家里享福,跑到宫里来掺和这些破事儿,这次就给你们一个教训,下次本宫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们。”
“臣妇等人谨遵俪宸妃娘娘教诲。”
六名郡王福晋再三行礼之后,方才告退离去。
康熙神色一肃:“参与此次巫蛊之祸的宫人都在哪里?”
梁九功回道:“全都在慈宁宫的院子里跪着,听候皇上发落。”
康熙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柜:“爱妻,这些奴才你看着处置吧!”
俪珠早有腹稿:“将冬枝打入慎刑司,其余人等杖责一百,而后再打入慎刑司。”
梁九功领命:“奴才遵旨。”
冬枝满脸感激之色:“奴婢叩谢娘娘天恩!”
打入慎刑司之后,虽然要劳作不休,直到累死,可也暂时留下了一条命。
至于其余的宫人,被杖责一百之后再打入慎刑司,那基本上就是必死无疑了。
俪珠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想要害她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等等!”
俪珠忽然灵光一闪:“苏麻姑姑也算是宫人吧?此次不也牵扯到以巫蛊之术陷害本宫的事情之中了吗?”
太皇太后犹如发狂的狮子一般怒吼道:“俪宸妃!你想动苏沫儿先过哀家这一关!”
“俪宸妃言之有理!”
康熙再次替俪珠撑腰:“苏麻额涅虽然一直侍奉在皇祖母身边,可是此次的过错实在是太大了,岂能轻易略过?若是传了出去,难免会让旁人质疑皇祖母有包庇之嫌!叫人如何看待皇室?”
太皇太后死死地盯着俪珠,意欲择人而噬:“哀家就是要包庇苏沫儿!你们谁要是不服,那就和哀家拼命!谁要是敢动苏沫儿一根手指头,哀家就算是死,也要带她一起下去。”
“诶呦!您这么望着本宫是要干嘛?”
俪珠淡笑着讥讽道:“若是把本宫吓坏了,您赔得起吗?”
康熙对此早有预料:“既然太皇太后替苏麻额涅求情,那就从轻发落。”
太皇太后对着康熙怒目而视:“哀家不允许!”
俪珠毫不畏惧地瞪向太皇太后,骤然上前数步,一副准备动手的模样:“太皇太后,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苏麻喇姑再怎么尊贵,她也只是一个奴才!陷害了本宫,若是不付出代价,你觉得可能吗?你要是想拼命,那本宫就和你拼命!咱们先来试试,究竟谁的命更硬一些!”
太皇太后紧咬牙关,发出了渗人的硌硌声。
俪珠毫不让步,与太皇太后争锋相对,殿内的气氛显得十分剑拔弩张。
“皇额娘,您冷静一些,苏麻姑姑这一次确实是犯了大错。”
仁宪太后再次站了出来:“儿臣知道您身边离不开苏麻姑姑,只是您也无需如此激动,不如先听一听皇帝如何处置再说。”
太皇太后闻言,只得将苏麻喇姑拉到自己身边,略带哀求的望向康熙。
“苏麻额涅之罪,本应受杖责之刑!”
康熙的眼神晦暗不明:“只是念在苏麻额涅久侍于皇祖母身前,也曾悉心照料过朕一段时日,又年过七旬,朕不忍过于苛责!只需苏麻额涅前往辛者库服役一月,以此抵消罪过。”
这个惩罚看似不轻,实则是将苏麻喇姑的脸往地上踩,同时也极大的削弱了太皇太后的威严。
苏麻喇姑躬身谢恩:“老奴多谢皇上恩典。”
俪珠顿时笑出了声。
进了辛者库,身体之上备受折磨是一方面,关键是精神上的羞辱。
太皇太后的心揪在了一起:“辛者库不是罪奴呆得地方吗?皇帝,哀家视苏沫儿为亲人,怎么能让她去那种地方?”
“太皇太后又说错了!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