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妃抹了一把眼泪:“多谢祖姑母!”
慈宁宫大总管王西豪趁机叫了一个太监过来,让他去太医院传太医前来替宣妃诊治。
“此事绝不能就此算了,俪宸妃实在是太过猖狂!”
太皇太后疼惜地望着宣妃:“今日居然胆敢妄动私刑,欺辱哀家最疼爱的葛鲁黛,哀家一定要她血债血偿!”
宣妃满脸濡慕之色:“多谢祖姑母。”
而后太皇太后又安慰了宣妃几句,才让人带着宣妃去了后殿,等着太医过来治疗她脸上的伤势。
慈宁宫大总管意有所指:“如今俪宸妃有皇上护着,咱们恐怕轻易动不了她。”
太皇太后面上早已不见怒色,只有深沉的寒意:“那香调配出来了吗?”
“已经调配出来了。”
慈宁宫大总管沉声道:“俪宸妃最喜欢月季,曾经太宗皇帝的后宫里,也有一位庶妃喜欢月季。当日您初入盛京皇宫,根基不稳,她嘲讽您生不出来儿子,还是奴才亲自断送了她的性命。”
太皇太后轻轻颔首:“真是天助哀家。”
慈宁宫大总管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意:“只是过了几十年,那香有些不保质了,但方子完全能用,所以只需要复制一盒出来就行,很是简单。”
太皇太后隐隐期待起来:“这一次的手段得隐秘一点。”
慈宁宫大总管早有准备:“您放心,内务府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太皇太后浑浊的眸子闪过一抹追思之色:“还是老手段管用啊!”
……
景阳宫。
俪珠收拾完宣妃不久,正在做善后工作,她给每名前来助威的敬事房太监都发了五两银子。
众多太监全都欢天喜地起来,口中不停地说着吉祥话。
秋果却突然来报:“娘娘,慈宁宫来了个嬷嬷,说是传所有嫔妃到慈宁宫去一趟。”
俪珠轻蔑一笑:“本宫还以为她会亲自跑出来找本宫算账呢!”
秋果淡然道:“今时不同往日,皇上下了圣旨,太皇太后已经不容易出慈宁宫了。”
夏果插嘴道:“娘娘大可以推脱不去,她根本奈何不得您!”
俪珠沉吟片刻,最终有了决断:“先派两个人去乾清宫知会一声,而后等上一个时辰咱们再出发,把那个老妖婆晾上一晾。”
夏果有些担忧:“您真要去呀?”
“老妖婆既然又想吃瘪了,本宫为什么不奉陪呢?”
俪珠十分的恶趣味:“有皇上护着本宫,老妖婆这一回恐怕又得气得哇哇乱叫!本宫一想到这个场景,就欢喜的不得了。”
秋果提议道:“娘娘,保险起见,不如把这五十名敬事房的公公都带上吧!”
“五十名怎么够?”
俪珠玉手一挥,吩咐道:“再去敬事房叫五十名太监过来,凑够一百人!万一那个老妖婆要来硬的,咱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夏果躬身领命:“娘娘圣明。”
……
慈宁宫,所有的嫔妃都已齐聚,其中贵人以上位份可以进入大殿。
以下的,就只能待在外面。
另外,太皇太后还把宗人府的宗令和宗正等德高望重的亲王郡王请了过来。
光看这架势,就很不一般。
当众人了解到事情的经过之后,全都不禁大为震动。
谁都没想到景阳宫的俪宸妃居然敢把宣妃收拾的这么惨,甚至差点对同为妃位的宣妃褫衣廷杖。
不过再回头一想,人家俪宸妃受到了皇上专宠,与太皇太后数次交锋都不落下风,有这样的胆子也不足为奇。
几名宗室的王爷有些坐立不安。
他们实在是不想牵扯进皇帝的家事之中去。
可谁让他们也是皇家的人。
太皇太后的威严很重,专门邀请他们过来,他们要是胆敢拒绝,等太皇太后回过神来,绝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只是几个人全都心照不宣的打定了主意,待会儿太皇太后与俪珠争执起来,他们两不相帮,只当个看客便是了。
免得得罪了谁都不好。
底下的嫔妃之中,皇贵妃尚在病中,所以惨白着一张脸,看不出心思。
钮祜禄贵妃面色如常,她几乎已经料定了结果——俪珠有康熙庇护,太皇太后根本无可奈何,纵然声势浩大,也依旧如此。
惠妃脸上隐隐带着快意。
德妃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宣妃脸上戴着面纱,以防被别人看见她被俪珠惩罚之后的丑态,眼里满是恨意。
宜嫔、敬嫔、赫舍里嫔和马佳嫔凑在了一处,全都幸灾乐祸。
端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僖嫔面沉如水,内心不禁为俪珠捏了一把汗。
其余的几个贵人之中,与俪珠有仇的布贵人、通贵人和成贵人,自然是想看俪珠遭殃。
与俪珠没仇的良贵人和敏贵人嫉妒俪珠受宠,同样希望俪珠吃亏。
而郭洛罗贵人则有些纠结。
她本身与俪珠没仇,但是俪珠和她妹妹却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
唯有定贵人与那拉贵人同僖嫔一样有些担心俪珠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