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太子的身份的确是比大阿哥高了一筹,可是大阿哥也是太子的兄长,更是万岁的儿子!在万岁眼里,一定是希望太子与大阿哥手足相亲,兄弟和睦!而不是受人挑唆,进而生出矛盾。”
俪珠紧接着诘问道:“赫舍里嫔,你刚才说什么大阿哥不如太子,这话你认不认?”
赫舍里嫔脸上的表情十分不情不愿:“臣妾一时失言,请俪宸妃娘娘恕罪。”
“念在你是初犯,本宫也就不去请万岁降旨惩罚你了,你就回去抄二十遍论语吧!”
俪珠直接下旨:“也好多学学何为孝悌之道!免得你张口闭口就敢挑拨大阿哥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赫舍里嫔生怕越描越黑,只能咬牙认罚:“臣妾绝不敢有此心。”
俪珠面无表情:“有没有这种心思,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本宫不想与你废话!赶紧回你的储秀宫思过。”
赫舍里嫔最终只能悻悻离去:“臣妾遵旨。”
钮祜禄贵妃皮笑肉不笑:“俪宸妃妹妹真是好大的威风。”
俪珠黛眉一挑:“贵妃姐姐难道是第一天与本宫相识吗?”
听着俪珠不阴不阳的语气,钮祜禄贵妃又看了一眼在场的众多福晋与夫人,最后并未选择继续挑衅俪珠,而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去了。
皇贵妃一直病殃殃的,她今日根本没有心思与俪珠拌嘴。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四阿哥身上,可惜碍于德妃在场,她终究只能将所有的思念压在心底。
而后其余嫔妃与俪珠打过招呼之后也陆续带着阿哥公主离开。
宝华殿之中,只剩下了一众外命妇。
她们也非常有眼色的陆续告退。
这时,却有一个身穿石青色吉服的中年妇人走到了俪珠额娘面前,满脸笑意:“淑懿郡主安好啊!”
李母不冷不热地福身一礼:“原来是安亲王福晋,老身有礼了。”
这位安亲王福晋是安亲王岳乐的第三任福晋赫舍里氏,乃是一等公索尼之女。
也就是索额图的姐妹,元后的姑姑,太子的姑姥姥。
安亲王福晋攀扯道:“郡主真是太客气了,论起来郡主应该叫我一声婶母。”
安亲王岳乐乃是努尔哈赤第七子阿巴泰的儿子,而俪珠的亲祖母则是阿巴泰的女儿。
同时,俪珠的额娘又是阿巴泰的另外一个儿子的女儿,与安亲王岳乐是叔叔与侄女之间的关系。
算起来,俪珠也应该叫安亲王岳乐一声舅爷。
不过因为安亲王岳乐位高权重,俪珠没有崛起之前,李家已经有些没落了,所以双方的关系很不亲密,甚至可以说是连一点面子情分都没有。
毕竟八旗勋贵与爱新觉罗家族沾亲带故的,实在是太多了。
俪珠在家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安亲王岳乐。
上回在宫宴上,要不是贴身侍女指出来,俪珠都不认识这位舅爷。
本质上,双方只是塑料亲戚而已。
“福晋说起此事,老身倒是想起来,老身年少之时,岳乐叔父尚且不是亲王,老身曾去他的府邸玩耍,见到了他的第一任福晋,当时那位博尔济吉特氏的福晋也让老身叫她婶母,后来老身嫁人之前,有一次又遇到了叔父的福晋,却换成了一位那拉氏的贵女。”
李母对于上赶着套近乎的安亲王福晋并不买账:“如今老身已经年近五旬,没想到又多出了一个比老身年纪还要小的所谓婶母!真是奇怪,前些年怎么没有瞧见福晋呢?”
这话可谓是在明晃晃的讽刺安亲王福晋拜高踩低了。
毕竟从前李家落寞之时,可没见安亲王福晋主动上门叙一叙亲戚之谊。
如今李家有了俪珠,相当于骤然崛起了,安亲王福晋才想着过来攀亲戚,任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何况安亲王福晋一上来就以长辈的身份自居,哪怕名义上的确如此,可也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毕竟俪珠额娘的年龄比安亲王福晋还大。
这个安亲王福晋是安亲王的继福晋,今年才刚刚四十多岁,但是手段很厉害,生得儿子击败了前面十多名兄长,直接成为了安王府世子。
这里面难说没有太子一系的助力。
安亲王福晋纵然修养极好,可脸上的笑容也不禁有了一丝裂痕:“郡主倒真是念旧,博尔济吉特姐姐和那拉姐姐在下面也一定会记得郡主对她们的心意。”
李母见到周围人多眼杂,生怕多出一些不好的传言,面上顿时露出了不耐之色:“福晋有话直言,老身没工夫陪你打哑谜。”
安亲王福晋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过是见到了亲戚想要打个招呼而已。”
李母表情愈发冷淡:“招呼已经打过了,福晋可以走了。”
安亲王福晋内心也极为不爽,要不是有着安亲王的交代,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强行压下心中的火气,安亲王福晋和蔼一笑:“郡主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常言道,血浓如水,说到底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俪珠在旁边看了半天,忍不住走了过去:“什么一家人?你是赫舍里氏的人,与本宫的额娘又怎能算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