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本就没有从小养在你身边,与你的感情未必有多么深厚,去到宁悫太妃身边,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康熙对于德妃的求情丝毫不为所动:“距离六阿哥进学还有一段时间,朕身为他的皇阿玛,自然会替他打点好一切,不必你来操心!朕幼时也颇为体弱多病,如今却力能扛鼎,全靠太后养育之功,让五公主去太后身边待一段时间,也能沾沾太后她老人家的福气。”
德妃泪如雨下,欲要膝行上前:“皇上……”
钮祜禄贵妃立刻上前一步:“德妃,你这是干什么?这是皇上的恩典,你不谢恩,还在这哭哭啼啼,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儿子都被送到太妃身边抚养了,德妃又凭什么能够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如今也得让德妃尝一尝骨肉分离的滋味,那才痛快!
惠妃同样趁机开口打压道:“德妃!两位太妃和太后都是长辈,身份又尊贵,四阿哥、六阿哥和五公主能够养在三位长辈身边,实在是天大的造化,你如此不成体统,还有没有规矩了?”
她紧赶慢赶,才在前几天将之前康熙罚她抄的宫规抄完了,又可以和大阿哥见面了。
但她非常嫉妒德妃有三个孩子。
惠妃在大阿哥之前也生了一个儿子,可惜没活到序齿就没了。
所以她最恨的就是宜嫔和德妃。
一个有两个儿子,一个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哪怕她的大阿哥是长子,也难以让她内心平衡。
要是大阿哥的那个哥哥还活着,现在她手上就有两个皇子了,夺位的几率就更大了。
德妃痛哭出声:“皇上!求求您可怜可怜臣妾吧!”
她没办法靠近康熙,只能对着康熙不停的叩头。
“这包衣贱婢就是包衣贱婢!成了妃子也不知道自重!”
钮祜禄贵妃一开口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了上去:“德妃,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撒泼打滚,是想要逼迫皇上妥协吗?”
康熙神色微变。
德妃瞳孔一缩:“臣妾不敢,皇上明鉴!”
康熙眉头紧皱:“既然不敢,那还不赶紧退下!没有半分一宫主位的威仪,朕真是不该封你为妃!”
这话说得可就太严重了!
德妃差点好悬没给一口气撅过去。
她还想着日后想个办法更进一步,不说中宫之位了,至少捞个贵妃之位,成为德贵妃,乃至是皇贵妃。
可是康熙今日这句话出口,除非德妃来日立下救驾一类的大功,恐怕能稳住妃位都是烧高香了,更别提百尺竿头更上一层楼了。
完全是痴心妄想。
这对野心极大的德妃可谓是迎头痛击。
周遭的一众嫔妃,虽然不敢在康熙面前放肆,不能窃窃私语,但面上却全都露出了幸灾乐祸或是讥笑嘲讽的表情。
德妃顿时逆血上涌,怒火攻心,当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康熙对此,更是皱眉不已。
梁九功非常有眼色的派了两个小太监将德妃扶了出去。
“宜嫔,你整日里只知道无事生非,哪有半点嫔妃的做派!”
康熙望着忐忑不已的宜嫔,忍耐几乎到了极限:“你配得上一宫主位的身份吗?”
宜嫔浑身发软:“皇上……”
“皇上!”
郭络罗贵人不得已只能站出来替宜嫔求情:“臣妾无法证明宜品娘娘是被人推过去的,但是旁人也无法证明宜嫔娘娘是要故意使坏,还请皇上在真相未明之前从轻发落。”
现在郭络罗家族绝不能失去一位一宫主位,哪怕宜嫔的地位已经摇摇欲坠,也要尽量将她保住。
否则,郭络罗家族将会失去最大的威慑,在宫外举步维艰。
俪珠知道这事儿不经查,只能转移话题:“哪怕宜嫔不是想要蓄意谋害皇贵妃和德妃,但她宫里的太监与人私相授受,也是她管理不善之故,理应承担相应的责任。”
康熙略作思索,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自今日起,宜嫔的待遇降为答应,抄写《女训》一百遍,《女则》二十遍,贴身侍女罚俸三个月,翊坤宫的一应事物全部交给郭络罗贵人处理。”
“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
宜嫔抽抽搭搭,哽咽道:“何况答应身边只有两个宫女伺候,您将臣妾的待遇降为答应,臣妾以后还怎么出门?”
康熙怒目而视:“宜嫔,你是要抗旨不尊吗?”
宜嫔心惊胆战:“臣妾不敢。”
康熙面沉如水:“那你还不领旨?”
宜嫔无可奈何:“臣妾领旨谢恩。”
“出不了门你就少出门!朕明话告诉你,若不是看在五阿哥和九阿哥的面子上,朕根本不会给你留一个宜嫔的虚名!这是最后一次,要是你下次再敢肆意妄为,别怪朕不念旧情,不给你最后的体面。”
康熙越想越气,忍不住翻起了旧账:“上次让你抄的《女则》和《女训》,这才抄完多久,你就又忘了!这一回看来还是不长记性!以后不许再见五阿哥,抄完了也不许见!免得你带坏了朕的儿子。”
“不要啊!”
宜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