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如今可谓是后来居上,封妃还不到三个月就成了贵妃,除过先帝的孝献皇后拥有四个多月由妃子升为皇贵妃的记录,再没有谁能与之相比了。
而孝献皇后所在的时期与现在也无法相比,因为当时后宫制度并不完善,妃子之上直接就是皇贵妃。
否则,孝献皇后的晋位速度未必能在明面上压俪珠一头。
皇贵妃一想到自个儿初入宫时的意气风发,皇帝表哥对她的百般宠爱,直到如今生的女儿没能保住,养子四阿哥被抱走,宫权也被夺走,连皇贵妃宝印都不在自己手上了,可谓是一手的好牌打得稀巴烂!
她顿时便心如刀绞。
永寿宫之中的钮祜禄贵妃同样愤恨不已。
原本她是唯一的贵妃,虽然上面有皇贵妃压着,可终究也算是风光无限。
可如今俪珠一跃成了贵妃,而且还是一位双封号贵妃。
她以后面对俪珠,连唯一的优势都没了。
这还怎么斗?
而且,明面上钮祜禄贵妃的位份看似不变,可实际上因为俪珠的异军突起,钮祜禄贵妃的位份其实是变相地被下降了。
毕竟,贵妃虽然按照规矩来说应该有两位,但实际上只能有一位活着的贵妃才对。
否则贵从何来?
现在的她,宠爱不如不如俪珠,位份不如俪珠,十阿哥年纪还小,皇子的夭折率又高,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大成人。
所以子嗣之上,她也难以稳压俪珠一头。
家世方面李家虽然比不得钮祜禄一族根深蒂固,可是两者也并非天差地别。
仔细对比下来,钮祜禄贵妃完全落了下风。
原本的六宫第二人如今被挤到了第三,哪怕她的城府深重,心机过人,可也无法骗过自己的内心。
浓浓的失落感包围了她,令她的思维都有些混乱,望着景阳宫的方向几欲发狂。
延禧宫的惠妃对于俪珠晋封贵妃早有心理准备,虽然依旧感到心酸,可只要一想到对自己无比孝顺的大阿哥,她就没有那么嫉妒了。
永和宫的德妃心中翻江倒海,当场扯断了一条佛珠,连续诵念了十几几遍《心经》,方才将心绪平复下来。
翊坤宫的宜嫔一连砸了十多个杯子。
启祥宫的端嫔唉声叹气。
长春宫的僖嫔发自内心的替俪珠感到欢喜。
钟粹宫的马佳嫔忍不住将气全部发泄在了二公主身上。
储秀宫的赫舍里嫔恶狠狠地盯着景阳宫的方向,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余下的嫔妃也各有反应,但却没有一个胆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否则要是被人给抓住话柄,说她们对俪宸贵妃有意见,那就完蛋了。
即使大多数人都对俪珠有着很大的意见,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她们可没胆子随意表露出来。
……
下朝之后,御驾又来到了景阳宫。
俪珠一抬头,就看到了面沉如水的康熙。
她不禁疑惑道:“三郎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今日上朝之时,苏麻喇姑拦住了御驾,带来了太皇太后的懿旨,不允许追封你的家人为承恩公,为夫对此只当做一句空话,根本没有搭理。”
康熙以极快的速度讲清楚了前因后果:“结果到了朝堂之上,为夫还没有提起此事,却有一名宗室的老国公捅破了窗户纸,而后为夫不得不把此事摆在台面上来,不出意外的,遭到了几乎满朝文武的反对!本来为夫想着直接将此事做实,届时木已成舟,任谁也无话可说,如今他们闹腾起来,简直是想将为夫架在火上!”
俪珠黛眉微皱:“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康熙叹了一口气:“不是乾清宫的人就是景阳宫的人,乾清宫只有梁九功和魏珠提前知道消息。”
俪珠同样百思不得其解:“景阳宫也只有我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女听见了咱们的聊天。”
康熙意有所指:“或许是这几个人之中有人说漏了嘴。”
俪珠心中认可康熙的猜测,但现在只能将这个放在一旁。
她忍不住有些心惊:“这才过去了一天而已,太皇太后竟然早就收到了消息,甚至还布局了宫外,联络了满朝大臣,不愧是当了几十年太后与太皇太后的女人,底蕴如此深厚,手段如此高超。”
康熙神色恼怒:“太皇太后都快起不来身了,依旧不安分,看来朕还是太小看她了。”
俪珠仔细思量了一番:“太皇太后虽然极有威信,可是先前她已经中了咱们几次算计,底下那些臣子一个比一个精明,哪里能不知道她现在已是日薄西山了?怎么可能满朝文武都听她的命令?”
康熙对此大感头疼:“主要是赫舍里家族和钮祜禄家族牵头,佟佳一族也开口反对,连带纳兰明珠和赫舍里索额图都联合在了一起,外加宗室之中的王公在那里搅浑水,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赫舍里家族、钮祜禄家族和佟佳氏一族都是因为出过皇后或者太后才有的承恩公,若是李家也有了承恩公,这让他们如何自处?他们自然要反对。”
俪珠以退为进,假意劝慰,实则拱火:“何况三郎一封就要封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