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贵妃言笑晏晏:“梅妃贞静纯善,才高八斗,本宫可不敢高攀。”
本宫心狠手辣,智计无双,比梅妃厉害多了,迟早斗败你!
俪珠黛眉轻挑:“同为帝王旧爱,姐姐难道是自惭形秽了?”
你连梅妃都不如,至少人家得过宠!至于你?还想与本宫作对?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钮祜禄贵妃冷笑:“梅妃再好,也比不上杨贵妃。”
俪珠不置可否:“何以见得?”
“白居易的《长恨歌》有言,姊妹兄弟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
钮祜禄贵妃将头一昂,眼中带着浓浓的恶意:“短短十四个字,就将杨贵妃给杨家带来的荣耀描绘得入木三分!可想而知,当年的杨贵妃必然也如俪宸妹妹一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惠妃放下银筷:“臣妾读得书少,可是光听着《长恨歌》的名字就知道,这首诗描写的应该是一个悲情故事吧?”
德妃眉心微蹙,一脸无辜:“惠妃姐姐言之有理,臣妾看过一出戏,名叫《魂断马嵬坡》,讲得就是杨贵妃的故事!钮祜禄贵妃娘娘怎么不举个好些的例子?为何要用杨贵妃来举例?难道……”
钮祜禄贵妃陡然拔高了音调:“惠妃!德妃!你们没读过几天书,也不通汉家经典,本宫劝你们好生享用珍馐美味即可,莫要穿凿附会,胡思乱想。”
俪珠轻嗤一声:“钮祜禄姐姐非得要用杨贵妃举例子,怎么又怕别人多思多想呢?”
“世间哪来十全十美的人?本宫用杨贵妃举例,只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钮祜禄贵妃颇有急智:“要照惠妃和德妃的说法,不论是用谁来举例,都能挑出错处!那以后大家岂不是都要不言不语,三缄其口才能明哲保身?”
“钮祜禄姐姐果然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简直是舌灿莲花!只是本宫方才突然想起来,用梅妃来形容姐姐,实在是太过谬误了。”
俪珠先是夸赞了一句,后又露出了懊恼之色:“梅妃虽然在杨贵妃入宫之后就失宠了,可是人家好歹还得了几年宠,最后哪怕失宠了,唐明皇也顾及着旧情,还专门送去珍珠以示挂念。”
钮祜禄贵妃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至于姐姐,虽然有梅妃的才情,却终究比不得梅妃!”
俪珠的言语十分直白:“一个有过宠,一个从没有过宠,两者怎能相提并论呢?”
钮祜禄贵妃心头火起,声音冷硬:“本宫自然是比不上梅妃的,只希望妹妹能够更胜杨贵妃。”
“借姐姐吉言了!话又说回来,若是非要在古代的后妃之中找一位与钮祜禄姐姐相似的,还真是叫人左右为难。”
俪珠脸上满是嘲弄之色:“毕竟圣眷不隆,却窃居贵妃之位的,千年以来,怕也就只有钮祜禄姐姐一人了吧?姐姐倒是给后世的嫔妃开了一个先河呢!”
钮祜禄贵妃双目喷火:“宫里论起恩宠,谁能比得过你呢?只望你能够惜福,莫要登高跌重。”
俪珠继续挑衅:“真是羡慕姐姐家世出众,不像本宫这样家世平平的,虽然也当上了贵妃,可这中间费得力气可比姐姐大多了。”
钮祜禄贵妃冷笑连连:“本宫自然比不上俪宸妹妹,伺候皇上的本事是属一流的。”
她这是暗指俪珠谄媚君上,狐媚惑主。
僖嫔仗义执言:“后宫嫔妃的职责本来就是伺候天子,难道钮祜禄贵妃娘娘对此有所异议?”
钮祜禄贵妃含沙射影:“本宫只是希望俪宸妹妹这朵娇花能够常开不败,万古流芳。”
僖嫔面无表情:“与其操心别人的花开得如何,不如好好考虑一番自个儿的花什么时候才能盛开吧!”
钮祜禄贵妃怒目而视:“本宫只是好心提醒俪宸妹妹了一句,僖嫔为何如此不依不饶?”
僖嫔犹如苍松挺立,不为所动:“奈何心机巧筹谋,苍天不佑水东流!臣妾也只是好心提醒了娘娘一句。”
钮祜禄贵妃的耐心快被消磨完了:“管好你自个儿!本宫不需要你的提醒。”
“钮祜禄姐姐怎么把本宫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本宫同样不需要钮祜禄姐姐替本宫操心!毕竟本宫有着万岁的雨露滋养,总比那些常年不见天颜的旱地要幸运的多吧?”
俪珠收敛了笑容,指桑骂槐:“哪怕来日落花凋零,也至少盛放过一回,好歹强过一辈子连宠妃的边儿都摸不着的某些人!那才叫可悲呢!你说是吧?钮祜禄姐姐。”
钮祜禄贵妃强压怒火:“妹妹何必心急?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俪珠寸步不让:“彼此彼此。”
二人目光相触之间,有无形的火花闪过。
众人瞧着这一幕,心思各异。
而后康熙一个眼色,梁九功立刻站了出来,令众人献上寿礼。
这一次与上回康熙的万寿节不同,身份低的先给俪珠献礼,身份高的留着压轴。
而在场身份最高的人,就是康熙了。
俪珠也不禁有些小小的期待。
先是二品以上的文武大臣献礼,准备的礼物自然个个精美。
最让俪珠喜欢的是两广总督进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