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来到了第三日,俪珠今天换上了金黄色的贵妃朝服,胸前挂着三串珊瑚朝珠,脚蹬朝靴。
裕亲王与恭亲王到来,供奉金册金宝之后,又授予金册金宝。
而后俪珠端坐在凤纹紫檀椅子上,接受了十多名阿哥公主的三跪六拜之礼。
“俪宸额娘青春永驻,芳龄永继!千岁千岁千千岁。”
“赏!”
俪珠话音落下,秋果和夏果分别拿出数个荷包赐予一众阿哥公主。
“叩谢俪宸额娘赏赐。”
俪珠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些阿哥公主,发现除了被降了待遇的二公主以外,其余阿哥公主脸上全都带着淡淡的喜色。
昨天举行封妃册封典礼的时候,二公主也是这个样子。
其实这些阿哥公主里面,有不少人的额娘与她都有过节,唯有二公主最沉不住气。
不过俪珠也不至于在这大喜的日子与一个小丫头闹得不可开交。
她直接神色如常地将这群阿哥公主全部打发走了。
反正她早就交代过夏果了,专门把给二公主的赏赐削去七成。
这样也算是扯平了。
之后俪珠坐着步辇,撑起全副仪仗,朝着寿康宫而去。
本来按理来说,太皇太后比仁宪太后更加尊贵,她应该要先去慈宁宫才对。
但她就是故意要落太皇太后的脸面。
距离寿康宫还有数十丈远,仁宪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就迎了出来。
“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大喜!”
“本宫按照规矩前来谒见太后。”
“娘娘果然有孝心,不愧是阖宫嫔妃的表率!太后娘娘早就等着您了。”
俪珠下了步辇,带着云丫头和玉丫头进入寿康宫。
一入正殿,就见仁宪太后端坐其上,俪珠当即让云丫头与玉丫头代替她向仁宪太后行三跪九叩之礼。
她本人却并不行礼,只是站在一边看着。
要不是前两天她只派了云丫头和玉丫头过来,实在是不太像话,甚至这最后一天她都不想跟着过来。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来了。
因为前两天省了就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今天再不跟着一起过来,说不定别人还会觉得她怕了太皇太后呢!
仁宪太后淡然地望着这一幕,并没有因为俪珠跋扈嚣张的态度而露出不悦的神色。
“二位平身。”
等到云丫头和玉丫头行完礼后,她也非常麻利的挥手,让云丫头和玉丫头起身。
“多谢太后娘娘。”
仁宪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说起来,你与哀家也是亲戚。”
俪珠语气冷淡:“不敢高攀太后。”
仁宪太后一个眼神,身边的宫人全都退了出去。
俪珠见状,知道太后有私密的话要说。
她略作沉吟,思考利弊之后,同样让自己的宫人暂时候在外面。
仁宪太后叹息道:“哀家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埋怨哀家在你初入宫最艰难的时刻没有帮过你。”
俪珠神色毫无变化:“太后若是帮助本宫,那是情分,若是不帮本宫,也不算是失了本分。”
仁宪太后语气沉重:“你可知晓,当年你一入宫,太皇太后就想要你的性命。”
俪珠心头一动:“所以呢?”
仁宪太后直言不讳:“本来哀家是打算袖手旁观的,只是宁悫妹妹她说你是一颗可用的棋子,所以哀家才暗中护住了你,让你不至于死于非命。”
俪珠大为不解:“宁悫太妃竟有这般本事?她凭什么在本宫初入宫之时就断定本宫将来可以宠冠六宫?”
“她最开始的打算只是想着等你在宫里受尽了冷遇之后,再将悼安贵妃的死因告知于你,然后让你去刺杀太皇太后!只是没想到,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最终,一切都超出了她和哀家的计划。”
仁宪太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现在看来,一个将皇帝的心牢牢攥在手中的宠妃的出现,可比直接杀了太皇太后要让哀家的内心痛快多了。”
俪珠眉心紧蹙:“你与本宫讲这么多,意欲何为?”
仁宪太后寒声道:“哀家只是想告诉你,哀家是与你站在一起的!你有任何手段都可以放心大胆的施展出来,只要是能打击到太皇太后的,哀家与宁悫妹妹必会全力襄助。”
“宁悫太妃与孝献皇后同姓,受到了太皇太后的打压,所以心生怨恨,倒是合情合理。”
俪珠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可你身为太皇太后嫡亲的侄孙女,她当年费尽心机将你推上了中宫之位,给予了你无上的尊荣!这些年在宫里对你也十分疼爱,百般庇护,你为什么会这么恨她?”
“疼爱?俪宸贵妃,你是在说笑吗?如果你的祖姑母让你与她的儿子成亲,这是疼爱你吗?”
仁宪太后骤然从宝座之上一跃而起,一时间又哭又笑。
她颤抖着双手,歇斯底里地诉说着自己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痛苦回忆:“至于中宫之位,更是可笑至极!哀家当年虽然是皇后,可却夹在太皇太后和先帝两人之间,被她们揉扁搓圆,自从哀家入宫,到先帝驾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