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时候,俪珠对于这些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小嫔妃是一面都不见的,但因为如今是过年期间,讲究一个喜气洋洋,团圆欢乐,同时伸手不打笑脸人。
所以俪珠还是很给面子的让这些小嫔妃进来磕了个头。
之后也每人赏了她们几件金银珠宝,才算是完事了。
最后俪珠本来打算留僖妃等人在景阳宫正殿用晚膳的,但是除了僖妃一人留了下来以外,其余的定贵人,那拉贵人和恪常在等人全都非常有眼色的告辞离去了。
她们可不敢在景阳宫正殿待太久,万一碰上了皇上,平白叫人误会了她们对俪宸贵妃的心意,那就不好了。
也不知为何,一直以来,俪珠与旁人都不怎么谈得来,但是和僖妃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而僖妃因为身上的病症,平日里也不爱言语,可是每每与俪珠聊起天来,总是发现俪珠能给她带来不同的惊喜。
那种与众不同的奇思妙想,卓然不群的别样见解,是她在其余嫔妃身上完全见不到的东西。
刚到午时,一群阿哥和公主也过来了。
今日大年初一,这些阿哥公主按理来说除了要给自个儿的生母和养母拜年以外,还得来给六宫之主拜年。
以往能受到这样待遇的都是皇贵妃。
如今俪珠的位分仅次于皇贵妃,又协理六宫,所以俪珠也获得了同等的待遇。
不过因为这个规矩不是强制性的,所以并不是所有阿哥公主都来到了俪珠这里。
“秋果夏果,去把大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大公主、三公主和四公主带到西暖阁去。”
俪珠抬手吩咐道:“给他们上些本宫平日里用的点心茶水,不要怠慢他们,本宫很快就来。”
秋果与夏果领命而去:“遵命。”
秋话回禀道:“娘娘,除了太子比较特殊,只给皇上、太后和太皇太后拜年以外,剩下的三阿哥、四阿哥、六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二公主和五公主全都去了承乾宫。”
俪珠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皇贵妃病成那个样子了,他们去干什么?”
僖妃直言不讳:“去不去给皇贵妃拜年并不重要,关键是他们只是想借此为理由不来给你拜年而已。”
俪珠嗤笑一声:“我倒也不稀罕他们的拜年,只是光是瞧着这两群泾渭分明的阿哥公主,就已经能够看出宫中的敌友了。”
僖妃直着腰,望着面前的炭盆:“其实是敌是友,并不好说!比如惠妃和良贵人,她们虽然让大阿哥和八阿哥过来了,但未必是真心想来给你拜年的。”
俪珠冷笑:“我知道,在皇贵妃和我之间,她们选择了我,并不是因为跟我的关系有多好,只是因为跟皇贵妃的关系更差而已。”
僖妃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与太后暗中联络上了?”
俪珠并不隐瞒:“你看出来了?”
“若非如此,五阿哥怎么会到你这里来?”
僖妃洞若观火:“他虽然是宜嫔之子,可是刚过满月就被抱到了太后那里,乃是太后的掌中宝,宜嫔平日里想见他一面都要费一番功夫。”
“太后虽然是老妖婆的至亲,可是先帝与太后还有孝献皇后与圣母太后之间的感情纠葛非常复杂。”
俪珠简单地解释道:“而且这几个人的悲剧都与老妖婆有关系,说老妖婆是幕后的黑手也不为过!所以太后和咱们一样,深恨老妖婆。”
“说什么至亲?也太可笑了一点?若真是至亲,让太后在大草原之上当一个无忧无虑,潇洒自在的公主不好吗?太皇太后当初何必非要把太后塞到先帝身边来?”
僖妃满眼鄙夷,表情充满了厌恶:“而且生怕一个不够,还顺带把淑惠太妃也带了过来!叫两个亲姊妹共侍一夫,再加上当时的废后静妃又是太后的亲姑母,说一声罔顾人伦都是轻的!”
俪珠连声附和:“是啊!老妖婆此事做得实在是过于荒唐了。”
言及此处,二人全都不禁摇头叹息。
太后虽然享尽了荣华富贵,可却在年少时被迫与父母亲人分别,年轻时又一直活在后位被废的威胁之中……
最终无儿无女,孤苦到老,一天都没有体验过身为女子该有的幸福。
属实可悲。
俪珠换了一个话题:“大公主竟然也会到我这儿来,这真是我没想到的。”
“大公主是皇上的养女,从小就极为懂事,同谁都不亲近,也同谁都不疏远,但她在宫里却很有体面,因为她很能把握皇上的心思。”
僖妃分析道:“如今你是皇上心尖尖儿上的人,于情于理,她自然要来拜你。”
俪珠又问道:“三公主是布贵人的女儿,四公主是郭络罗贵人的女儿,这两个人明面上与我都是敌人,却也跑了过来,你说她们这是什么意思?”
“布贵人一直是个墙头草,她恐怕是见你势大,又对手底下的嫔妃十分周道,所以有心想要投靠于你,得个庇护,最好能升一升位份,将来给三公主挣到更多的荣光。”
僖妃虽然平日里很少参与宫中争斗,但对于宫中局势却完全了然于心:“至于郭络罗贵人,她虽是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