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启祥宫中,收到消息的端嫔和王佳贵人欣喜若狂。
王佳贵人嗑着瓜子:“皇上怎么突然想起你来了?”
“这还不简单?能收养孩子的就那么几个,一个个推就是了。”
端嫔分析道:“俪宸贵妃是何等高傲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会养别人的孩子?僖妃时而清醒,时而迷乱!赫舍里妃本身还是个孩子!这么转了一圈,一宫主位之中也只剩下我了。”
王佳贵人笑语盈盈:“何必管这么多?只要是咱们得到好处就够了。”
端嫔有些担忧:“听梁公公说,这次是俪宸贵妃在皇上跟前进言让咱们一同教养九阿哥的,也不知俪宸贵妃为何会帮咱们。”
王佳贵人扔下瓜子,转喜为忧:“谁知道那个狐狸精究竟又有什么算计?我上次着了她的道,如今成了一介小小贵人,也不知何时才能复位。”
端嫔柔声:“俪宸贵妃不是个有坏心眼儿的,只要咱们不去主动招惹她,她也不会对咱们如何,这一次许是她有心向咱们示好,到底是咱们占了便宜,白得一个阿哥,也该有所表示才对。”
王佳贵人变了脸色:“难道你还想着对她俯首称臣?这话我可不想再听到第二回。”
端嫔连忙服软:“罢了,我以后再不说这话了。”
王佳贵人憧憬道:“从前总是想有一个咱们共同的孩子,可惜皇上根本不到咱们这儿来,咱们想向皇上借种都没办法!如今倒好,有了九阿哥,咱们后半辈子也就不愁了,说不得将来还能象宁悫太妃一样时常出宫去儿子的王府小住,这才叫痛快哩!”
端嫔的眼神柔情似水:“不拘住在何处,只要咱们两个长长久久得在一起,茅草屋或是金銮殿,又有什么区别?”
王佳贵人用带着蜜意的眼神回应道:“说得是……”
……
一月初九。
俪珠用完早膳之后,秋果在一旁提醒道:“娘娘,按照以往的规矩,今天宫里会在淑芳斋演奏戏曲。”
俪珠挑眉:“什么时候开场?”
夏果笑着插嘴:“天一亮就开始了,不看时辰,要演奏一天,不只是升平署的戏班子要登台亮相,甚至还有从宫外找来的名角儿会专门为宫里的主子献唱!可热闹了。”
俪珠用镶嵌了绿松石的白银勺子搅了搅金碗之中的莲子粥:“往年宫里是个怎么样的情形?”
“往年皇贵妃会专门邀请贵人位分以上的嫔妃前往漱芳斋听戏!至于贵人以下的,若想去也行,只是占不到好位置。”
秋果面带歉意:“今年皇贵妃病了,娘娘执掌宫权不满一年,对此事不是很了解,奴婢也一时疏忽了,竟没有提前给各宫嫔妃下帖子,请娘娘恕罪。”
俪珠温声道:“无妨事,说来本宫入宫也快三年了,奈何前两年一直窝在景阳宫里,对宫中的事物也都是一知半解的,本宫都忘了的事儿,怎么能怪你们呢?”
秋果福身一礼:“多谢娘娘体谅。”
“娘娘不必担心,虽然您今年没有下帖子,但是以往的情况是有例可循的,奴婢推断,各宫嫔妃今天应该依旧会前往漱芳斋听戏。”
夏果找补道:“毕竟宫里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俪珠忽然想起了曾经那段低谷时期的记忆:“是啊!平日里在宫中干什么都得循规蹈矩,紫禁城的采光又不好,配合着四四方方的天空,真是叫人心里闷闷的,压得人很不舒坦。”
一众宫女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垂首沉默无言。
俪珠高声吩咐道:“去传仪仗过来,本宫也要去凑个热闹。”
众人领命而去:“遵命。”
而后俪珠对着镜子收拾了一番,换上华贵的大红凤纹服饰,叫上陈常在、刘常在、姬答应和卢答应,坐着步辇,很快就来到了长春宫。
她又把僖妃等人叫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位于紫禁城西南角之处的淑芳斋。
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戏台子,而且是那种好几层的,可以表演很多大型的曲目,同时也方便一些特殊的戏曲上演,比如嫦娥飞天,麻姑献寿之类的。
届时,只需几个小太监站在最上面就可以把唱戏的伶人从地面上拉起来,远远看着,就像是仙女高飞一样。
虽然与前世的影视特效无法相比,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等俪珠到了的时候,戏台上正在演唱着白蛇传。
最前面坐着的正是太后和四大太妃。
后面坐着一众嫔妃,只来了五六十人。
主位嫔妃之上,除了尚在病中的皇贵妃、还在养腿的钮祜禄贵妃和被禁了足的赫舍里妃以外,其余的,诸如惠妃、德妃、端嫔和马佳嫔都来了。
剩下的小嫔妃太多,俪珠并不在意。
这个白蛇传的唱腔和戏词并不算多么喜乐,俪珠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太后点的。
别得嫔妃都很注意忌讳,绝不敢在过年期间点这种会造成争议的曲目。
一众嫔妃蹲身行礼:“参见俪宸贵妃娘娘,参见僖妃娘娘。”
俪珠面色平淡:“免礼。”
众人谢恩后起身:“谢娘娘。”
而后僖妃则对着太后和四大太妃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