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返回景阳宫之后稍作休息,又饮了一碗热腾腾的牛乳茶,秋花才返了回来。
俪珠抬眸:“怎样?”
秋花答道:“回禀娘娘,慎刑司已经查出眉目了,损坏二公主脚上所穿的乌拉滑子的应该是二公主身边的索绰伦嬷嬷,她已经畏罪自杀了。”
俪珠嗤笑一声:“畏罪自杀?”
夏果接茬:“显然是被人杀人灭口了。”
秋果躬身请示:“娘娘,如今该怎么办?”
“先不管了,等今天晚上万岁过来,本宫问一问万岁的想法再做打算。”
俪珠不以为意:“反正二公主是万岁的女儿,又不是本宫的女儿,本宫虽然协理六宫,但在职责之内为她过问一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必操太多的心?”
夏果附和:“娘娘言之有理。”
秋果有些忧心:“可是奴婢觉得皇上专门将此事交给娘娘,让娘娘与他一同调查,可能是有心想要考察娘娘的能力,如若娘娘应付差事的话,怕是……”
俪珠似笑非笑:“可若是本宫赶在万岁之前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你不觉得这会更加不合适吗?”
秋果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多谢娘娘教诲。”
……
晚间,康熙与俪珠歪在榻上。
俪珠随口问道:“索绰伦嬷嬷那边的线索全断了,二公主难道要吃个哑巴亏?”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都是因为二丫头平日里对身边的人太过苛责,索绰伦氏才起了歹心,故意暗害二公主!事情败坏之后,她又畏罪自杀了。”
康熙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朕已经下旨,将索绰伦氏一家流放到宁古塔去了。”
“你在诓我!二公主对宫人多有苛待是真,但是索绰伦嬷嬷的身份不低,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个年纪,又有了家室,怎么会如此冲动?”
俪珠直接开口反驳:“而且若真是她作为主谋爱害了二公主,你恐怕早就将她诛九族了,怎么会只是将她的家人发配宁古塔这么简单。”
康熙叹息一声:“唉!什么都瞒不过你。”
俪珠白了康熙一眼:“说吧!这里面到底涉及谁呀?值得你这么费心保护。”
康熙的表情十分难看:“是三丫头造得孽。”
俪珠大为不解:“三公主?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害二公主?虽然不是同胞姐妹,但相互之间又没有利益纠葛,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分了。”
“因为二丫头以前仗着她额娘的位分比三丫头额娘的位分高出许多,所以一直对三丫头进行言语讥讽,甚至授意北五所的宫人轻慢三丫头!三丫头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也从不将这些事情告诉旁人,但却一直在心里记恨着二丫头。”
康熙缓缓讲述道:“先前二丫头顶撞了你,连累她额娘一起被降了位分,三丫头找准了机会,趁机收买了索绰伦氏,将二丫头的乌拉滑子拿走之后动了一番手脚,又重新让索绰伦氏放回去,这才导致二丫头在今天才会摔这么一大跤。”
“不是一母所出的兄弟姐妹之间,有点子矛盾是很正常的,只是实在是不应该用如此狠辣的手段。”
俪珠顿觉心惊:“大冬天的,穿着乌拉滑子在冰上摔一跤,可不是什么小事儿!伤筋动骨都是轻的,万一有了性命之危,可就是捅破天的事儿了,三公主也着实是过于顽劣了。”
她以前只觉得九龙夺嫡为了皇位争斗不休,实在是残酷激烈,没想到公主之间,明明没有太大的利益纠葛,也有各种各样的算计。
康熙怒道:“何止是顽劣?简直是毒如蛇蝎!从前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三丫头竟然会有这等骇人听闻的心思!她只是一个孩子啊!若等她长大了,岂不是……”
俪珠心中冷笑:“事已至此,提以前的事已经没有用了,你打算怎么办?”
康熙早有腹稿:“先恢复二丫头的公主待遇,然后把三丫头禁足在北五所她自己的院子之中,以后不允许她再随意出门,还要把她身边的宫人全部换了,都是那些小人带坏了三丫头!”
俪珠颔首:“我明白你的难处,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不给二公主一个交代,也不能不惩罚了三公主。”
康熙心中有气:“若不是为了皇室的体统,朕是真不愿意替她遮掩!”
俪珠随口感慨:“三公主如今十一岁了,年纪也不小了,哪怕现在细心管教,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效果了。”
康熙咬牙切齿:“三丫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兆佳氏有很大的责任。”
“三公主虽然是从小养在布贵人身边的,只是过了六岁之后也被送到了北五所去。”
俪珠难得的说了几句公道话:“陪在公主身边最多的就是奶娘和嬷嬷,布贵人想要插手都不合规矩,也实在是叫人无可奈何!因此,我觉得此事倒是不能全怪在布贵人身上,只不过布贵人平日里没有察觉到公主的性情变化,身为公主的生母的确是有些不大称职。”
清朝为防外戚之祸,皇宫里的规矩就是不让皇嗣和生母多多接触。
而一个人如果从小没能得到足够的父母之爱,左了性子是很正常的事儿。
康熙猛然又问道:“听说她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