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凝睇含笑:“生生世世先不论,关键是要把咱们这辈子过好。”
康熙乐呵呵的,真如一个寻常的新郎官:“这是自然的,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将来的日子一定会红红火火。”
俪珠试探着问道:“玄烨,今日我直接把太皇太后扇晕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彪悍了?”
“我只觉得解气!今日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额娘交代!”
康熙拢住俪珠的肩膀,长叹道:“多亏了有你替我出气,替额娘报仇,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才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你不必谢我,因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有你替我撑腰的缘故。”
俪珠喜笑颜开,如沐春风:“若非有你这座靠山,我又凭什么压制太皇太后呢?”
康熙许诺:“你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我不替你撑腰,谁还能替你撑腰?只要我还是皇帝,你就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我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骑到你的头上去。”
他曾经也许过类似的诺言,这是他再一次的许诺。
其实不必他许诺什么,俪珠在宫中的日子也是有目共睹的,不可谓不滋润。
甚至可以说是被康熙捧上了天去,天底下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够与俪珠相比。
俪珠故意打趣儿:“此话当真?”
康熙重重点头:“比真金还真。”
俪珠喜上眉梢,笑靥如花:“那我可就成了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康熙深情款款,含情脉脉,令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珠珠,我要让你永远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他的土味情话好似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而且每一次的语气都极为真挚,叫人听着虽觉得俗气,却又无法抵抗。
俪珠心中的小鹿横冲直撞,白皙的脸庞红彤彤,火热热的,像是变成了一片火烧云。
眨眼间,竟从心底生出了一种名为爱情的火焰,难以抑制地蔓延开来,直燎到耳根子上去。
她到底是个女子,脸皮有些薄,又说不出太多油腻腻的情话,最终难免败下了阵来。
她只好耍赖似的撒娇道:“三郎,我饿了。”
“这是合卺宴,专门准备好,以免腹中饥饿的,不过咱们得先饮了交杯酒再说。”
康熙拉着俪珠的纤纤玉手坐在了红漆八仙桌的旁边,而后拿起莲瓣纹样的青玉酒壶,先给俪珠面前的百子千孙瓜瓞绵延金杯之中倒了一杯蜜露酒,又给自个儿面前的福禄团圆万寿双喜金杯中倒了一杯蜜露酒。
最后二人不约而同的举起酒杯,相视而笑,十分默契地绕臂交颈,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这就是民间新郎与新娘进行合卺酒的仪式,又称作喝交杯酒。
之后康熙专门给俪珠夹了一个狮子头模样的红枣饽饽,俪珠也给康熙夹了一个金元宝模样的栗子饽饽。
而后二人才开始正式享用专属于他们的合卺之宴。
这里面的每一道菜都既美味又有特殊的意义,譬如八宝鸭子、葫芦鸡、烤乳猪、蒸羊羔、冰糖莲子燕窝羹、鲍鱼白梨盖儿、如意竹荪汤和云团鸽子汤等等,都是一等一的硬菜,又有着团团圆圆,子孙满堂,白首不离、福禄双全之意,很是吉祥喜庆。
俪珠与康熙每样都用了一筷子,而后便叫人撤下去了。
之后两人又转到后殿去沐浴了一番,眼瞅着天色将暗,才开始了洞房花烛夜最关键的步骤。
这一晚,康熙非常的温柔,俪珠十分的热情。
二人度过了一个十分美好的新婚之夜。
第二天,康熙与俪珠几乎同时醒来,二人洗漱过后又一起用了早膳。
康熙今日不用上朝,所以陪着俪珠一同回到了景阳宫。
二人虽然举行了新婚之礼,但是相处的模式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平日里就像家常夫妻一样。
或是一同品茶看书,或是相互对弈两局。
在这样甜如蜜糖的氛围之中,有时候都让人忘记了眼前的所有不开心。
好似此刻不是在尔虞我诈,规矩森严的皇宫里面,而是在风景秀丽,逍遥自在的仙境之内。
当梁九功过来禀报太皇太后的情况之时,美好的氛围一戳即破。
俪珠将翡翠棋子不轻不重地摔进了汝窑制成的围棋罐子之中,收敛起了原本的恬淡笑容。
康熙同样冷着脸,一言不发。
梁九功一看眼前这两位主子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不想听到关于太皇太后的消息,但是身为御前大总管,有些事儿不得不仔细禀报。
“回禀皇上,娘娘,慈宁宫传来消息,太皇太后的情况不大好,从昨日昏迷到了现在,一直没能醒来,太医说是气冲百汇,血淤颅顶,有可能一直都醒不过来,也有可能醒来之后,怕是不能像从前那般康健了。”
梁九功斟酌着道:“有不少的嫔妃和宗室命妇得到消息,已经自发前往慈宁宫为太皇太后侍疾去了,不知皇上与娘娘可有指示?”
俪珠眼珠子一转,瞬间明白了。
太皇太后恐怕是被她气得高血压犯了。
这个病在古代是真会要命的,看来这一次太皇太后即使能熬过来,也要吃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