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贵妃始终闭着眼,她知道这一回又让俪珠渔翁得利了,但她并不后悔。
因为她姐姐和额娘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与十阿哥一样,都是她的逆鳞。
最终,钮祜禄贵妃带来的几个宫女对着俪珠快速行了一礼,扶着钮祜禄贵妃飞似地逃离了现场。
而后俪珠转过身来,瞧着犹如一滩烂泥的巴林大长公主,眼中的厌恶之色根本掩盖不住:“去传两个太医过来,给大长公主诊治一番。”
小银子躬身领命:“遵旨。”
俪珠好整以暇地环视四周,自顾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宫里的台阶高,有些人眉眼低,不经意间就会摔上一跤,真是可怜见儿的!你们也得多多注意呀!”
一众嫔妃福身一礼,齐齐道:“臣妾等人多谢娘娘教诲。”
之后,几名太监将巴林大长公主抬到偏殿去了,而后俪珠越过众人来到了太皇太后榻前。
苏麻喇姑被发疯的钮祜禄贵妃打了一顿,此刻伤势不轻,但她还是强撑起精神,一脸坚毅地用身体护住了太皇太后,生怕俪珠会伤到太皇太后。
俪珠只是嗤笑一声,让她的心腹李太医上前替太皇太后把脉了一番,确定了太皇太后是真的昏迷不假,便带着僖妃等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慈宁宫。
至于侍疾排班之类的事儿,她直接忘到爪哇国去了。
其余人等也没谁敢提,只留下几个低位嫔妃、宗室福晋和大公主守在太皇太后身边,轮流进行侍疾。
本来二公主和三公主也应该来的,只是二公主受了伤没几个月下不了地。
三公主则是导致二公主受伤的罪魁祸首,所以也被禁足了,自然来不了。
偌大的慈宁宫,一时之间就像是一处陵墓一般幽静冷清,再也不见从前门庭若市之时的场景。
……
俪珠刚走到景阳宫门口,提前等在这里的小铁子便悄悄上前,禀报道:“主子,方才太子来过了,整个人的状态不大对劲,好像和皇上还发生了一点争执,奴才等人离得远没有听清楚,但皇上现在的心情肯定不痛快,您快去瞧一瞧。”
俪珠略显惊讶:“本宫还以为他会先去找他的叔舅姥爷索额图呢!谁能想到他竟会先来找他的皇阿玛。”
秋果面露理所当然之色:“太子如今到底是个奶娃娃,视亲情高于权势,遇到事自然会先来找他心里最亲近的人。”
俪珠低声调侃:“瞧你这说的,他是个奶娃娃,那本宫是什么?恶毒后母?”
秋果连忙垂首请罪:“奴婢失言。”
俪珠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并没有怪罪秋果。
但她依旧告诫众人道:“别觉得太子年纪小就可以轻视他,乳虎迟早会长大,到时候可就要吃人了!”
秋花附和道:“是了,太子如今已经十一岁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参与朝政大事,发展亲信势力了。”
夏果再次催生:“娘娘,说起来,您也该要个小阿哥了,不然等将来皇上都有孙子了,这小阿哥与大阿哥还有太子他们年龄差的太大,也是个麻烦。”
俪珠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个了,本宫先去看看万岁怎么样了。”
等她走进景阳宫内殿之后,就见康熙依靠在锦榻之上,紧闭着双眼,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梁九功远远地立在一旁,情绪十分低沉。
他见到俪珠来了,连忙无声地行了一礼。
康熙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瞬间睁开了双眼:“珠珠,你回来了。”
俪珠装作没事人一样:“三郎,我去慈宁宫瞧了,太皇太后确实昏迷不醒,不是装出来的,你可以放心了。”
“太皇太后早已老朽,说句不好听的,朕熬也能把她熬死,所以朕从不将她放在眼里。”
康熙大吐苦水:“可是这一次胤礽竟然跑来质问朕,虽然是为了他的额娘,但朕的心中依旧不好受。”
俪珠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说一些车轱辘话:“这本就是上一代人弄出来的冤孽,太子还小,现在不够懂事,将来一定会理解三郎的良苦用心。”
康熙对着俪珠伸出手,俪珠顺势上前将她的手放了上去。
康熙搂着俪珠,动情道:“宫里的皇子皇女虽多,可这些生育了皇嗣的嫔妃实在是没有一个称得上是十全十美之人,所以教养出来的阿哥公主也根本没有一个能真正令朕舒心如意。”
俪珠内心尴尬,皮笑肉不笑,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一猜就知道康熙又要催生了。
果然,康熙下一句就引到了俪珠身上:“什么时候珠珠也能给朕生个孩子?相信在你的教养之下,阿哥公主一定会非常孝顺,叫朕安享天伦之乐。”
俪珠笑着敷衍道:“迟早的事,三郎何必急切?只要三郎一直待在我这里,相信用不了多久,定然会梦熊有兆。”
康熙一想到将来与俪珠生儿育女的场景,顿时喜不自胜:“珠珠此言大善。”
而后俪珠又与康熙聊了几句,康熙瞬间将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帝妃二人燕娱调情,使得整个景阳宫都充满了暧昧的气氛。
梁九功带着秋果和夏果连忙笑着退了出去,免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