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众人身后的定贵人忽然道:“宁悫太妃娘娘说得有理!云贵总督进贡的春桃是不是红皮泛紫,还带着霜色?”
太后微惊:“定贵人见过?”
定贵人从容不迫:“臣妾在贵妃娘娘宫里见过。”
太后望着俪珠,不禁略显失落:“原来皇帝已经先一步赐给你了,哀家本想着借花献佛叫你瞧个稀奇,谁曾想反倒晚了一步。”
俪珠语气分外温柔:“万岁的心意是万岁的心意,姑母的心意是姑母的心意,这自然是不一样的。”
太后欣慰一笑:“只要皇帝待你好,哀家就放心了。”
俪珠面上同样露出幸福的神采。
“你们呢?”
太后忽然画风一转,看向下方众人:“如今哀家的侄女执掌凤印成了六宫之主,你们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众人都道:“臣妾等人不敢。”
太后语气严厉,神色严肃:“你们最好不敢,若是让哀家晓得你们谁敢在背地里给哀家的侄女使绊子,做筏子,你们就给哀家等着!别以为哀家整日里跟个菩萨似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就真是菩萨心肠了,要是叫哀家知道谁胆敢心怀不轨,哀家定然严惩不饶。”
众人连忙起身一礼:“多谢太后娘娘教诲,臣妾等人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
永寿宫。
钮祜禄贵妃端坐在软榻之上,面色红润,半点不见病容。
旁边惠妃陪坐,对面的坐着德妃和赫舍里妃。
另有几个绣凳上面则坐着被降了位的马佳贵人、王佳贵人、宜常在和宣答应。
惠妃面露惧色:“俪宸贵妃莫不是会什么妖法?皇上喜欢她也就算了,怎么连太后也对她另眼相待?”
德妃冷笑:“这就是人家的本事!在咱们面前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到了皇上面前,那就是柔肠百转,小鸟依人!到了太后面前,又不知使了什么下作法子,居然又与太后攀上了亲戚!”
赫舍里妃眉头紧蹙:“瞧着她那股子狐媚劲儿,本宫就直犯恶心。”
宜常在无比羡慕嫉妒恨:“若能讨得皇上欢心,狐媚便狐媚吧!可惜谁让咱们没这个本事,咱们想学也学不会呀!”
马佳贵人怨气深重:“可见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狐媚子!咱们以后还是学着做小伏低吧!”
赫舍里妃突然撩拨道:“话说宣答应,这太后不是你的堂姐吗?怎么,她老人家抛下了自家姐妹,反倒把一个不知表了几表的侄女捧在手心里?你可得好好反思一下自个儿了。”
宣答应嗤笑:“我这堂姐妹顶什么用?你还是太子的亲姨母呢!不照样说禁足就禁足吗?”
赫舍里妃怒气汹涌:“放肆!本宫是堂堂的四妃,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宣答应不甘示弱:“你……”
“行了!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吵了!现在都是什么局势了,你们居然还要内讧!”
钮祜禄贵妃猛拍桌子:“俪宸贵妃如今在宫中一家独大,若是咱们现在不能拧成一股绳儿,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她逐个击破!到时候是什么下场,不用本宫多说你们也知道!”
惠妃甩了甩帕子:“贵妃娘娘,这宫斗可不是人多就有用的,就算咱们联起手来,也掰不过俪宸贵妃的手腕啊!”
王佳贵人颇为悲观:“俪宸贵妃有皇上护着,纵然咱们都有通天之能,也无可奈何。”
钮祜禄贵妃扶额:“想要对付俪宸贵妃,本宫暂时也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但是结盟之事刻不容缓,至少咱们联起手来,可以顶住俪宸贵妃的进攻,否则根本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德妃第一个响应:“贵妃娘娘言之有理。”
其余嫔妃也纷纷表态。
“一切听凭钮钴禄姐姐指挥。”
“我也……”
……
景阳宫。
秋果来报:“娘娘,探子来报,惠妃、德妃和赫舍里妃等人齐聚钮祜禄贵妃的永寿宫,应该是在计划着对付娘娘。”
俪珠挑眉哼笑:“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倒是并未出乎本宫的意料。”
“她们又来找打,娘娘这一次可不能轻饶了她们。”
“本宫自然晓得。”
……
晚上,康熙特意道:“三月要举行一年一度的亲蚕礼,今年就定在初八,按照规矩,天子先农,皇后亲蚕,以往宫里没有皇后,都是皇贵妃代行亲蚕礼,今年皇贵妃是没这个福分了,就由爱妻带领后宫嫔妃与诸王福晋一同前往宫外举行亲蚕盛典。”
俪珠并不意外:“是去南海湖旁边的蚕社之中举行亲蚕礼?”
“以往是这样的,虽然按规矩举行亲蚕礼需要一座先蚕坛,但是之前朝廷百废待兴,就没有在这方面下功夫。不过今年既然是爱妻要去举行亲蚕礼,为夫早就替爱妻考虑好了,前些日子已经传旨派人将明朝留下来的那座先蚕坛翻新了一遍,今年爱妻就委屈一下去那里举行亲蚕礼。”
康熙眼里全是俪珠,满含深情厚谊:“为夫向爱妻保证,等明年一定给爱妻修建一座崭新的先蚕坛,保证比现存的更加富丽堂皇,恢宏大气。”
俪珠心中十分受用,但嘴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