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用金柄银勺搅了搅眼前的银耳羹:“无妨,你们打扮得漂亮些,也是给本宫长威风。”
夏果的思维十分跳脱:“这两日不知道皇上还会不会过来,毕竟娘娘在斋戒期间不能侍寝,想来皇上要独自住在乾清宫了。”
俪珠反倒乐得清闲:“除过癸水期间以外,本宫几乎日日侍寝,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了,这两日正好休息一番。”
夏果窃笑:“娘娘这番话可别让旁人听去了,不然她们必得恨死娘娘。”
“本宫既然敢霸着万岁,自然不怕她们记恨。”
俪珠自信非凡,更显光芒万丈:“况且,纵然本宫再怎么贤良淑德,哪怕是将万岁送到她们宫里去,她们怕是也不会多说一个谢字!既然如此,本宫无法成全别人,只能先成全自个儿了。”
“娘娘,如今宫里都在茹素,但亲蚕礼的那一日,总不能把所有的嫔妃都带过去吧?”
秋果提议:“至少官女子是不能带的,她们没一个正式的位分,奴才不是奴才,主子不是主子!若是陪同您一起前去祭拜蚕神娘娘,那可太不成体统了。”
“一宫主位之上是一定要去的,本宫主祭,她们陪祭,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俪珠沉思片刻,有了决断:“只是如今一宫主位之上的人太少了,让那几个贵人也一起跟着凑个数吧!贵人之下的常在和答应,你去告诉她们,想去得就把名字报给定贵人和那拉贵人,限时一天,不想去得本宫也不管!官女子身份太低,就好好待在宫里,哪都别去了。”
“谨遵娘娘懿旨。”
……
晚上,康熙又过来了:“珠珠。”
“三郎怎么过来了?今日是斋戒的第一日,我可不能破戒,只能委屈你与我分房而睡了。”
康熙的到来,虽然在俪珠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内。
“无需这般麻烦,为夫今晚依旧陪着你,只要咱们不进行到最后一步,就不算是破戒。”
俪珠略显抗拒:“这能行吗?”
康熙打起了包票:“怎么不能行?”
俪珠歪头:“你不怕神佛怪罪?”
“咱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妻,神佛生性慈悲,胸怀宽广,岂会怪罪咱们?况且朕是真龙天子,你是金凤天女,与凡人并不相同,对于神佛的确要敬,但却不必畏之如虎!百年之后,朕归于紫微星,你归于天府星,岂不是又多了一对神仙眷侣?”
康熙负手而立,清冷的月光与温暖的烛光混合在一起,四散开来,愈发衬得他俊朗不凡:“再说了,玄门是不禁荤腥的,除了乌鳢、鸿雁、家犬和耕牛这四种有灵之物不可食用以外,余者皆可饱腹。梵门本是从天竺传过来的,当初世尊释迦牟尼成佛之时也并无什么必须吃素的规矩,只因梁朝武帝萧衍笃信正法,才规定后世僧众必须茹素,而后咱们中原才一直将这个规矩延续了下来。”
“言之有理。”
俪珠点头:“只是平日里我见你四时八节祭祀不断,还以为你丝毫不知变通哩!”
“祭祀祈福是为了天下百姓,但咱们关起门来,夫妻之间又影响到谁了?何况只是盖着被子纯粹聊天,自然问心无愧。”
康熙开怀大笑::“说穿了,嫘祖娘娘本就是轩辕黄帝的妃子,那时候可还没有吃斋的说法哩!”
俪珠娇柔地挑逗道:“你的理由比谁都长,比谁都多,我说不过你,只能任由你施为了。”
康熙一把抓住了俪珠的胳膊:“你这个小滑头,难道你不想让朕陪着你吗?”
俪珠故作轻松:“我一个人却也挺好,你来了,我反倒不自在。”
康熙也道:“那我这就走了,回乾清宫。”
俪珠转身:“请便。”
康熙作势欲走,却突然折返回来,一把抱住俪珠,向前一倒,双方立时一起摔在了绵软如同云朵一般的锦榻之上,滚做一团。
“啊~”
俪珠惊呼一声,不禁粉面含煞,连连娇嗔:“你……”
康熙声音极其富有磁性:“爱妻……”
帝妃二人嬉笑玩闹了一会儿,才终于消停下来。
斋戒之中,虽然无法与俪珠进行鱼水之欢,但康熙还是愿意过来陪着俪珠。
即使只与俪珠说说话,聊聊天,他也觉得非常欢喜。
俪珠心中同样很是欣悦。
康熙不止宠爱她,还很敬爱他,又这么贴心,让她十分欣慰,感到了一种名为幸福的奇特情绪。
其实比起激烈的侍寝,俪珠更喜欢当下这般温馨甜蜜的时光。
因为这才最符合她心中伉俪夫妻相处之时的场景。
……
三月初八,天还未亮,俪珠便起来了。
她穿上金黄的朝服,戴上华丽的朝冠。
按照规矩,祭祀神灵,后妃必须一耳三钳,佩戴三对耳环。
幸好俪珠前些日子又叫人去制了一对红珊瑚的和一对紫翡翠的,与银白色的极品东珠耳环相映成趣,美不胜收。
穿着朝服之时需要佩戴三串朝珠,中间的依旧是康熙送给她的东珠朝珠,两边的则是一对珊瑚朝珠。
护甲是专门用一整块青金石磨成的,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