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大感惊奇:“六阿哥竟有这样的能耐?”
僖妃颔首:“你见了就知道了,那孩子不只长得粉雕玉琢的,而且才思敏捷,言谈之间既不失天真可爱,又总是能蹦出惊人之语,令人捧腹而笑,与宫里其余的阿哥公主都不一样。”
俪珠不置可否,只吩咐左右道:“先让那个赛和里氏进来吧!本宫倒要瞧瞧能生出乌雅妃的女子是何等人物,有何等能耐。”
很快,一个身穿秋香色长裙的半百妇人走了进来:“臣妇叩见贵妃娘娘!叩见僖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万安,福如东海!僖妃娘娘万寿万安,寿比南山!”
“淑人不必多礼。”
“多谢贵妃娘娘。”
俪珠故意问道:“今日是乌雅妃的生辰,淑人应当去永和宫为你的女儿庆贺,怎么到本宫这里来了?”
赛和里氏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贵妃娘娘说笑了!您如今是六宫之主,臣妇纵然再不知体统,也晓得入宫之后要先来拜见您这位六宫之主的规矩。”
“去拜过太后了吗?”
“臣妇身份卑贱,只在寿康宫外磕了个头便走了。”
俪珠脸上带笑,语气却有几分戏谑之感:“淑人虽是包衣出身,但能得到三品诰命,也已经远远谈不上卑贱二字了,这可是莫大的福分,毕竟淑人可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赛和里氏摇了摇头:“臣妇能够得到诰命,乃是皇上与贵妃娘娘的恩典,与臣妇的女儿又有何干?她如今虽封了妃位,但臣妇知道她的本性,不是个好相与的,多亏了皇上仁厚,娘娘慈悲,宫中才有她的立足之地,若是她不思感恩,娘娘尽可以随意惩戒她,不论是降位还是罚跪,或是打板子,全由娘娘裁决。”
俪珠冷哼一声:“乌雅妃被褫夺封号与本宫无关,是万岁的旨意,淑人今日过来是为了兴师问罪的?”
赛和里氏连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娘娘恕罪,臣妇万万不敢,您恐怕是误会了臣妇的意思,臣妇并不是在您面前含沙射影,臣妇是真的希望您能代替臣妇好好管教管教一番乌雅家的那个不肖女!”
“这倒奇怪了。”
俪珠突然来了兴趣:“淑人难道不是乌雅妃的生母?”
赛和里氏满脸嫌弃:“臣妇当然是她的生母,只是臣妇有时候是真希望没有她这样的女儿。”
俪珠最是八卦,不经引导道:“若非乌雅妃得封妃位,淑人未必能有现在的荣耀,为何淑人对她却颇有怨言。”
“娘娘这话可说错了,臣妇的丈夫虽然不才,但也有几分本事,臣妇能够获得三品诰命,是因为臣妇的丈夫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皇上才升了他的职位,与乌雅妃毫无关系。”
赛和里氏的言语之间将乌雅妃贬了个一无是处:“甚至乌雅妃当年入宫之后能被分到乾清宫之中伺候,也是靠了臣妇丈夫家族的余泽!您怕是不晓得,臣妇的公爹做过御膳房总管,还做过内务府大臣,虽然比不上满洲大姓,但也可以算得上是包衣世家!这些年不知道给了乌雅妃多少助力,若非如此,乌雅妃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封妃封嫔?”
从前俪珠倒也听说过那种喜欢在外人面前贬损自家儿女的人,但从没有见过,这一次倒是大开眼界了。
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样糊涂的人。
俪珠故意刺激道:“乌雅妃是淑人的女儿,是乌雅家族最成才的女子,给她一些助力也是应该的,淑人莫要这般小气。”
“什么女儿?不怕娘娘取笑,臣妇就明说了吧!乌雅玛琭完全是个丧门星!”
赛和里氏满腔怨言:“她刚一出生臣妇的额娘就没了!没过多久,臣妇的丈夫在外摔了一跤,当场又把腿摔断了!在家里最近才有了一点起色,她在宫里却犯了错,被斥夺了封号,成了京城内外的笑柄!臣妇现在走出去都要被街坊邻居指指点点,背地里受人笑话,简直是半点好处也讨不到。”
俪珠看了僖妃一眼,僖妃早将头别到了一边,根本就不想听赛和里氏说得这些家长里短的闲话。
赛和里氏咬牙切齿道:“贵妃娘娘,臣妇跟您说实话,这乌雅玛琭从小就是一个黑心肠,有着各种的鬼点子!您可一定得想个法子治住她!不然还不知道她要给您弄出多少破事儿来呢!”
这副模样,全然不像是乌雅妃的额娘,更像是乌雅妃的仇人。
俪珠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历史上的乌雅妃和四阿哥会闹成那个样子了。
恐怕病根儿就在这儿哩!
俪珠淡笑道:“淑人多虑了,本宫治理宫闱自有手段,在本宫面前,再多的鬼点子都是无用的。”
赛和里氏弓着腰陪笑道:“这是自然!贵妃娘娘一瞧就是天生的富贵命!可比乌雅玛琭那个赔钱货强多了!她连您的半根头发丝都攀不上,您想怎么整治她就怎么整治她。”
俪珠此时心满意足了,当即开口送客:“行了,淑人还是不要让乌雅妃等急了,快去永和宫吧!”
赛和里氏恭敬下拜,又行了一礼:“哎!臣妇告退了。”
……
永和宫。
赛和里氏直接在饭桌子之上教训道:“你怎么这么废物?一点都不能给我们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