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似笑非笑,半点也不紧张:“你们是怕景阳宫会结束独宠的日子?”
秋果肃容道:“娘娘这一年多来的独宠不知道急坏了多少人,也不知道叫多少人在背后恨得牙痒痒,这一回,喜欢躲在阴沟里搅弄风雨的那些人,怕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俪珠胸有成竹:“不必担心,本宫会让她们知道本宫的能耐!只是一年多的独宠算什么?明朝的那位被孝宗独宠一生的张皇后才是本宫的目标。”
夏果习惯性捧哏:“娘娘志向远大,奴婢佩服不已。”
俪珠催促道:“行了,别贫嘴了,快去小厨房看看,鲍鱼煨鹿筋炖好了没有,本宫突然有些饿了。”
“娘娘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
夏果刚出去,小金子就来了。
他一脸的幸灾乐祸:“娘娘,奴才打听到了一件好笑的事儿。”
“快快道来。”
“二十七不是赫舍里妃的及笄之日吗?赫舍里妃是小娘养的,她的生父、嫡母和生母都去世了,及笄之礼按照规矩,应该由长辈为其加簪,但她没有了直系长辈,就想请太后为她加簪,结果她连太后的面都没有见着,她不死心,又想请两位太妃为她加簪,结果也被直接拒绝,回去储秀宫之后,她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俪珠促狭一笑:“不是还有两位太嫔吗?”
小金子摇头:“她心高气傲的,哪里看得上那两位太嫔?”
俪珠满眼讥诮:“这可真有些好笑了。”
秋花奉承道:“其实她若是聪明些,早该过来求娘娘了,论身份,宫里还有谁能比娘娘更适合替她加簪。”
俪珠深感厌恶:“可别说这种话,本宫虽比她尊贵了许多,但却并非她的长辈,谁想给她加簪谁就去吧!本宫可不想去费那个劲。”
秋果问道:“那赫舍里妃的及笄之礼该怎么办?岂不是第一步就被卡住了。”
小金子道:“赫舍里妃貌似出宫找人去了,不知会找谁进来,她可能还有几个婶母和姑母,应该是由她们进宫替她加簪。”
俪珠毫不在意:“随她去吧!无谓的挣扎而已!真以为一个小小的及笄之礼就能改变什么吗?万岁不宠爱她,不招她侍寝,难道是因为她一直没有及笄的缘故吗?或许有吧!但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万岁根本就不喜欢她,任由她再怎么使劲浑身解数,也只会是徒劳无功,反而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秋花附和道:“娘娘说得有道理,奴婢要是她呀,才不会掺和到宫里这些破事里面来呢!身为妃位主子,又是太子的姨母,关起宫门吃吃喝喝,养养花,喂喂鱼不好吗?只要想开一些,这吉祥物的日子未必会比宠妃差哪里去。”
……
三月二十七,万般无奈的赫舍里妃只能让她的亲姑母安亲王福晋赫舍里氏来给自己加簪。
其实及笄之礼属于汉人的礼仪,满人可过可不过,但是赫舍里妃为了吸引康熙的注意,专门将她的及笄之礼弄得颇为轰动。
妃位以上的嫔妃,除了俪珠和僖妃还有禁足的皇贵妃没去以外,钮祜禄妃和乌雅妃都去了。
妃位以下的,也去了许多。
她们未必与赫舍里妃的关系有多好,只不过是打算抱团取暖,一起对抗俪珠而已。
虽然上次的亲蚕礼她们吃了大亏,但她们仍不死心。
或者说,这就是乌合之众的本性,最喜欢从众。
当然也有不少人只是单纯为了去看个热闹。
一名女官口中说着吉祥的话,安亲王福晋则将一金一银两枚钗子分别插在了赫舍里妃的头上,最后甚至还给赫舍里妃戴上了一顶形制奇特的赤金翟凤冠。
华美舒缓的音乐奏响,及笄礼成。
伴随着太子亲自带着一件贵重的礼物到来,殿中的氛围达到了最高峰。
赫舍里妃身着一条绣满了梨花的粉色裙子,站在场中接受着众人的祝贺。
她的心中踌躇满志,已经在幻想着等她夺得了康熙的宠爱之后,该如何收拾俪珠了。
下午众人便陆续离开了,赫舍里妃则又补了一遍妆,坐在窗前自信满满的等待着康熙的到来。
结果从下午等到晚上,一直不见康熙的身影。
“娘娘,该安置了。”
“皇上还没来,本宫怎能休息?”
“娘娘,晚上不会来了,皇上已经去景阳宫了。”
“不可能!今天是本宫的及笄之日,皇上怎么会这么不给本宫面子?!”
“娘娘,您放宽心一些,皇上一向如此,除了俪宸贵妃以外,他根本不会去旁人宫里。”
“闭嘴!”
……
深受打击的赫舍里妃依旧等啊等,当她被夜风吹得浑身发抖,泪流满面的时候,俪珠正躺在康熙怀中嬉笑道:“今日可是赫舍里氏的好日子,你怎么也不去瞧瞧她?”
康熙握住俪珠的手:“我若真去了,你能愿意?”
俪珠口是心非:“我怎么不愿意?那可是你的妻妹。”
康熙并不戳穿俪珠,只道:“朕赐给她妃位的待遇,她应该满足了。”
俪珠佯装叹息:“这小姑娘可真是可怜,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