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书屋。
俪珠望着替四阿哥诊脉的太医:“四阿哥怎么样?”
太医拱手回道:“回禀皇贵妃娘娘,四阿哥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但是却被吓到了,可能会引起心悸之症,甚至产生高热,需要仔细调养,否则难免大病一场。”
“虎毒不食子,乌雅妃竟然对胤禛这般厌恶。”
康熙看着浑身是伤的四阿哥,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俪珠随口道:“从小没有养在身边,终究是不一样的,况且现在乌雅妃又认为是四阿哥害了六阿哥,她能对四阿哥有半丝好感就怪了。”
“既然她这么不喜欢四阿哥这个儿子,也不想要四阿哥这个儿子,那朕把四阿哥留在她的永和宫又有什么益处?”
康熙怒气冲冲:“传朕旨意,即刻将四阿哥暂时送到僖妃处养着,不许乌雅妃再去见四阿哥,也不许乌雅妃再去见养在太后那里的五公主!”
俪珠冷哼:“真是便宜乌雅妃了。”
康熙紧接着下旨:“乌雅妃不慈不仁,让她每日在宫里跪两个时辰,然后中午再到皇贵妃这里听训,什么时候她悔改了,什么时候结束。”
梁九功领命而去:“遵旨。”
俪珠又问道:“六阿哥的丧仪该怎么办?”
康熙把球抛了回去:“珠珠觉得应当如何?”
俪珠斟酌着道:“未成年的皇子,原是不能大肆操办丧仪的,只是六阿哥到底与旁的皇阿哥不同,三郎既然疼爱六阿哥,倒不如让六阿哥走得体面一些,追封六阿哥为贝子!这样有了爵位,就可以操办丧仪了。”
康熙摇头叹息:“那就按珠珠的意思办吧!”
俪珠同样满面忧色:“三郎可查明了,六阿哥到底是谁害的?”
康熙大感头疼:“虽然朕已经把涉事的奴才全部送进慎刑司了,可是短时间之内也查不出什么,只是查到了表妹和惠嫔身上,连太子也参与了进去,还有钮祜禄氏也在其中掺和了一手,基本上将宫里所有的高位嫔妃都囊括了进去。”
俪珠对此早有预料:“这倒是有些复杂了。”
康熙早有猜测:“胤祚刚一出事,胤祚身边的几个嬷嬷就没了,胤禛身边的几个嬷嬷也出了事,这线索一下子就断了,但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在宫里的势力一定很大,其实算下来也就那么几个人。”
俪珠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好几个人一起联手干的,毕竟六阿哥的出现,对于所有生育了皇子的嫔妃和所有皇子都是一种威胁,对太子和大阿哥的冲击尤其的大,但是对于十阿哥的威胁也不小,毕竟十阿哥虽然出生的晚,可是他背后是钮祜禄一族,按照钮祜禄妃的家世,对于皇位也一定是心怀念想的。”
康熙自责不已:“都怪朕太自信了!以为如今皇位稳固,没有人敢随便在宫里做这些下作的事,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一次朕一定要好好的把宫里整肃一番!把那些有心之人的爪牙全部清理掉。”
俪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看着六阿哥的下场,她已经打定主意,必须要在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前将牛豆弄出来。
不然,整日都这么提心吊胆的,她可受不了。
其实牛痘的难度也不是很大,因为本身牛痘之法就是在人痘之法的基础上演变出来的。
只要有足够的人手就可以进行实验。
畅春园正是一处好地方。
到了晚间,四阿哥醒了过来,康熙大悲大痛,早就熬不住了,已经休息去了。
俪珠倒是与僖妃一直守在这里,反正两个人下下棋,说说话,也很轻松。
“俪宸娘娘…僖娘娘……”
四阿哥醒来,见到俪珠和僖妃,似是心有余悸,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未来的冷面君主雍正皇帝,此刻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孩子。
俪珠上前替四阿哥掖了掖被子:“四阿哥,这里是清溪书屋,不会有人再敢伤害你了。”
四阿哥泪眼汪汪:“俪宸娘娘,儿臣真的没有想害六弟。”
俪珠柔声安慰道:“本宫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不会这么做的,但是本宫还是想问你一句,那枚金丝香囊你是从何得来的?”
四阿哥摇头:“儿臣的衣食住行都有嬷嬷操心,金丝香囊是嬷嬷给儿臣戴上的,儿臣也不清楚嬷嬷具体是从何得来的。”
俪珠循循善诱:“本宫听底下的奴才说,你在看望六阿哥的路上遇到了成贵人和七阿哥,是真的吗?”
四阿哥如实相告:“儿臣确实遇到了成额娘和七弟,是他们告诉儿臣,六弟现在很需要人关怀,然后他们还说,六弟喜欢吃云片糕,儿臣才会带着他们送给儿臣的云片糕去看望六弟。”
俪珠眉心微蹙,这根本算不得证据:“还有呢?把你知道的一切细节都告诉本宫。”
四阿哥显得很是无助:“没有了,儿臣只知道这么多。”
俪珠想了想,这么小一个孩子,在一天之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又被亲生额娘毒打了一顿,如果她再问下去的话,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因此,她立刻展露笑颜:“好孩子,先别想这些了,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