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被端敏长公主吓得直打哆嗦:“奴婢是汉军镶白旗的包衣。”
端敏长公主满脸刻薄的冷笑:“原来是汉军下五旗的包衣奴才!果然低贱!”
小宫女磕头如捣蒜:“长公主说得是,长公主说得是。”
“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问题,主要是汉军旗本身就很低贱!别说你们只是包衣,就算你是汉军下五旗的正经旗人,也照样低贱的很。”
端敏长公主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你们这些贱婢,要给本公主记清楚,这宫里可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别以为这是刚入关那会了,那时候要用你们去对付南明小朝廷,才给了你们汉军旗优待,让你们封公的封公,封侯的封侯,娶公主的娶公主,娶郡主的娶郡主!如今天下已定,你们得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去妄想那些不该得的东西!”
小宫女听不懂这些,她只想少挨一点打:“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
俪珠知道,这些话都是说给她听的。
她并非软柿子,当即下了步辇,走了就过去:“端敏长公主,你难道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宫女都是包衣旗人,不能轻易责打,谁允许你打宫女脸的?”
端敏长公主满脸挑衅之色:“别说只是一群包衣,就算是正经旗人,在本公主面前也不过是奴才而已!”
俪珠的语气不紧不慢,不急不缓:“宫里自有规矩,自有法度,长公主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清楚?明知故犯,这实在是不成体统。”
她根本没有将这么一个和硕公主放在眼里。
端敏长公主愈发得意:“皇贵妃娘娘竟然还和我说什么规矩?我早就听说了,从前皇贵妃妃娘娘连嫔妃都打过,宫女又算什么?”
“啪!”
俪珠眼神一厉,骤然上前,狠狠一耳光扇在了端敏长公主的脸上。
“啊!”
端敏长公主原本有恃无恐的表情瞬间化作了飞灰:“你敢打我!?”
“啪!”
回应她的,是俪珠的另外一记耳光。
“啊!”
端敏长公主捂着脸,目眦欲裂。
俪珠居高临下,满眼不屑:“既然知道本宫的手段,还敢在本宫面前狂妄?本宫是皇贵妃,万岁金口玉言亲自下旨,不必遵守宫里的规矩,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端敏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本公主乃是先帝的女儿!皇上的姐姐!”
俪珠无语至极:“别说你只是先帝的女儿,就算你是太宗皇帝的女儿又如何?有空去问一问巴林大长公主,看看为什么她这些日子都不敢进宫了!一个养女罢了,不过是一只镀了金的假凤凰,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金凤凰了?”
端敏长公主暴跳如雷,似是一只无毛的孔雀:“你怎敢如此辱我!?”
“本宫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是辱你了?你本身就只是先帝的养女而已,根本不是亲生女儿,而且你也不是太祖皇帝的血脉,只不过是太祖皇帝的胞弟舒尔哈奇的血脉罢了,舒尔哈奇当年妄想投靠明朝,被太祖皇帝幽禁致死,实在是死得太不体面了。”
俪珠根本不拿正眼去瞧端敏长公主,露出了一抹鄙夷至极的神色:“你身为罪臣的后人,本应夹着尾巴做人,先帝不计前嫌,将你收入宫中抚养成人,难道是叫你在宫中横行霸道的吗?”
端敏长公主将牙咬得咯咯作响:“舒尔哈奇再不济也是太祖皇帝的亲兄弟,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评论他?!”
“本宫祖母是太祖皇帝第七子饶余敏亲王阿巴泰之女,本宫额娘是太祖皇帝之孙定贝勒博洛之女,定贝勒是本宫的外祖父,饶余敏亲王是本宫的曾外祖父,太祖皇帝是本宫的高外祖父,因此,本宫乃是太祖皇帝的玄外孙女。”
俪珠高昂着头,一副睥睨八方的模样:“而你,只是舒尔哈奇的曾孙女,算下来只是太祖皇帝的曾侄孙女,真论起来,你这个有名无实的长公主,血统上远不及本宫尊贵!更何况本宫如今已经是执掌凤印的皇贵妃了,而你一个和硕公主,品阶视同郡王罢了,长了一辈,也不过是高上一级,视同亲王而已,在本宫面前终究只是一介跳梁小丑!”
端敏长公主握紧了帕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本宫先前多次宽容,只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没想到你以为本宫好欺负,今天本宫就要让见识见识本宫的铁腕手段。”
俪珠久在高位,养出了一身卓尔不凡的气度。
她一发怒,纵然是见多识广的端敏长公主也立刻被震慑住了。
俪珠紧接着肃然下旨:“端敏长公主,你胆敢对本宫不敬,有藐视皇室之嫌!本宫今日就以皇贵妃的身份罚你跪在这里,跪足一个时辰,好好地给本宫反省错误!”
端敏长公主万般错愕:“我是皇帝的姐妹,我是长公主,你怎么敢罚我?”
俪珠不欲多言,直接对左右太监吩咐道:“给本宫好好看住她,一个时辰不到,不许她起来,谁来都是如此!要是你们提前放走了她,本宫要你们好看!”
“谨遵皇贵妃娘娘懿旨!”
小金子和小银子立刻带着几个太监,强行将端敏长公主按在了地上。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