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感叹:“皇额娘果然有私心。”
惠嫔面上浮现出一丝讥诮之色:“谁能没有私心呢?大家不过都是相互利用而已,只看最终谁能笑到最后罢了。”
“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儿臣必然会拼尽全力。”
“好孩子!额娘一定会助你登临大位。”
……
养心殿。
夏果奉承道:“娘娘,您这张嘴可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挑起了惠嫔和大阿哥的野心,如今他们一定会在朝堂上和太子斗的不可开交,等他们斗到最后,却发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俪珠神色淡漠,早已料到了一切:“不是本宫的这张嘴厉害,只是本宫说出了他们想听的而已!不过你也不要妄想短时间之内太子就会和大阿哥斗得死去活来。至少在本宫看来,大阿哥与惠嫔都不是蠢货,他们虽然会和太子斗起来,但是双方肯定会比较克制,因为一个背后有索额图,一个背后有纳兰明珠,这两个老家伙可不是好相与的,以后还有的纠缠呢!”
秋花不太明白:“那咱们做了这么多,岂不是都成了无用功?”
俪珠明媚一笑:“只要让他们斗起来,就能达到平衡朝堂的目的,只要平衡了朝堂,万岁的权柄就不会下移!万岁乾纲独断,大权独揽,本宫这个宠冠六宫的皇贵妃才能高枕无忧。”
秋花恍然大悟:“奴婢肤浅了,没想到娘娘竟然考虑的这么长远,怪不得皇上如此宠爱娘娘。”
……
十月初三,太后的圣寿节。
这一日,照例依旧是大操大办,与从前没有什么分别。
十月初十,乌雅嫔解除了为期一年的闭宫祈福,终于可以出门了。
这一年说是祈福,实则与禁足无益。
当乌雅嫔来给俪珠请安之时,连俪珠都被吓了一跳。
原本乌雅嫔虽然已经二十五六了,但保养的十分得宜,瞧着像十七八一样,很是貌美。
虽然比不得俪珠这样的花容月貌,至少也是一个美人儿。
可如今的乌雅嫔似是直接老了十几岁,隐约间,俪珠甚至看见了她鬓边浮现出了几根雪白的华发。
整个人看着倒像是三十七八了一般。
乌雅嫔注意到了俪珠的眼神,忍不住自嘲一笑:“皇贵妃娘娘被吓到了?”
俪珠毫不拐弯抹角:“你祈福之时,本宫貌似没有克扣你的份例吧?你怎么弄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乌雅嫔情绪很是不稳:“皇贵妃娘娘以为让臣妾吃饱穿暖就足够了吗?臣妾心中的苦,岂是那么容易消解的?”
俪珠冷哼一声:“本宫没兴趣听你的心路历程,赶紧把你的嘴闭上。”
乌雅嫔如今学乖了,不敢在俪珠面前放肆,连忙低下了头。
……
康熙二十五年十一月十一。
小金子飞速来报:“娘娘,出事儿了!您干政的事被发现了!”
俪珠放下热气腾腾的蜂蜜牛乳茶:“怎么会被发现的?”
小金子语气焦急:“根据皇上的人说,您这些日子每日白天都要去乾清宫待一段时间,被太子看出了端倪,他专门找人把皇上以前批过的奏折和您这段时间批的奏折放在一起,进行了仔细的对比,发现了字迹上面的些许不对劲之处,但因为他没有证据,所以并没有选择直接向皇上禀报,而是鼓动了那些旗主王爷,带着一大批宗室王公赶到了乾清宫,如今他们正在劝谏皇上。”
俪珠不慌不忙:“本宫去瞧瞧。”
养心殿和乾清宫离得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镶白旗的旗主怒发冲冠:“皇上!后宫不得干政!先帝的铁碑还在外面立着,您怎么能让一个妃嫔替您批阅奏章?”
康熙四平八稳,神色淡然:“本来朕也没打算隐瞒,你们如今已经知晓了,那朕就跟你们说明白,皇贵妃颇有才能,可以辅佐朕处理朝政之事,此乃大清王朝之福。”
正蓝旗的旗主抖着花白的胡子:“皇贵妃终究只是一介女流,她怎么能处理的好朝政呢?况且您怎么能保证她毫无私心?她若是借机大肆敛财或是买官鬻爵,来日闹出了大乱子,谁又能负责?”
康熙寸步不让:“皇贵妃德比圣贤,才高八斗,若是尔等对皇贵妃心存不满,便是对朕不满!对朕不满,即是有谋逆之心。”
镶红旗的旗主声音沉闷:“皇上,您此言实在是太不妥当了!臣等身为八旗的旗主,为的便是拱卫皇室,辅佐皇上!如今皇上被妖女迷惑,臣等即使死谏也在所不惜。”
康熙猛然一拍御案:“你们放肆!”
几名旗主齐齐躬身一礼:“后宫干政,天下不宁,请皇上三思!”
俪珠的声音从帘子之外传来:“太皇太后都可以垂帘听政?本宫为什么不能帮皇上批两张折子?”
一众旗主见了俪珠并不行礼,甚至有两个对她怒目而视。
正红旗的旗主声音冷漠:“太皇太后没有垂帘听政过。”
俪珠冷冷一笑:“她纵然没有正式垂帘听政,但你敢说她没有干涉过朝政?她这和垂帘听政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少了一张帘子而已!甚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