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嫔手上猛然用力,佛珠瞬间散了一地:“还有胤祚,他明明都已经六岁了,眼看着可以进入上书房了,过不了几年都可以成亲了,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皇上也不愿意认真去查,他是真的没把本宫与本宫的儿女放在眼里!”
敏贵人无奈叹气:“姐姐,皇上是天下之主,咱们不过是依附他这棵参天大树的杂草而已,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咱们只能受着。”
半晌过去,乌鸦嫔方才沙哑着嗓子开口:“本宫求而不得,甚至在梦里都不敢肖想的位置,皇上居然要亲手捧给俪宸皇贵妃,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
敏贵人两手一摊:“事已至此,为之奈何?”
“妹妹,我如今是不成了,若是你能侍寝,生个阿哥,咱们还有一拼的希望。”
“我自然想为姐姐生个阿哥,只是皇上被俪宸皇贵妃独占了这么久,谁能从俪宸皇贵妃的严防死守之下夺得皇上的宠爱?此计恐怕不成。”
“难道天要亡我?”
“姐姐,其实咱们不是有一个现成的阿哥吗?皇上只让四阿哥暂时寄养在僖妃那里,您终究是四阿哥的生母,只要您亲自出面,一定可以把四阿哥要回来的。”
“胤禛这个小畜生,害死了本宫的宝贝儿子胤祚,本宫绝不认他!此事休要再提。”
“姐姐,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本宫忍了一辈子!本宫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胤祚的死,本宫不能不在乎!况且,你以为那个小畜生会认本宫吗?从前他的额娘是佟佳氏,他就对本宫爱搭不理的,虽然如今佟佳氏禁足,但本宫也被降了位分,他却被皇上交给了僖妃!这僖妃背后是俪宸皇贵妃,恐怕正好合了那个小畜生的意,他如今哪里看得上本宫一个区区嫔位?”
“姐姐,您与四阿哥终究是血浓于水!”
“别说了,本宫绝不妥协!”
……
第二日,俪珠刚刚醒来,洗漱过后正准备坐在梳妆台前穿衣打扮,就听小金子来报:“娘娘,端嫔与王佳贵人来了,说是要亲自向您谢恩。”
俪珠对此毫不意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不必了,让她们回去吧!本宫知道她们的心意了。”
小金子躬身领命:“遵命。”
“娘娘,为何不见一见端嫔与王佳贵人?她们定然是因为娘娘先前向皇上进言追封了端嫔的那个女儿为和硕悯恩公主,所以才来感谢娘娘的。”
夏果疑惑道:“端嫔好歹也是一宫主位,若是可以趁机将她收归麾下,正好也多了一个助力。”
俪珠亲自动手,不紧不慢地戴上圆润璀璨的极品东珠耳坠:“端嫔与王佳贵人素来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她们是不可能投靠任何人的,即使本宫强行收服她们,也没有任何用处,而且本宫座下的人手已经足够多了,实在不缺她们两个。”
夏果点了点头,又道:“说得也是,有时候拥趸贵精不贵多,不过娘娘既然没有将她们收归座下的意思,又为何要向皇上进言追封端嫔的女儿呢?”
“那些孩子小小年纪就夭折了,多可怜呀!他们都是生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只要是与本宫没仇的,反正一句话的事儿,本宫能帮便帮,就当是积德了。”
俪珠轻叹一声,动了恻隐之心:“端嫔虽然没有投靠本宫,但她确实十分安分守己,这些年来不惹事不生事,宫里若是全都是这样的人,也不会连一刻清静的日子都没有,本宫还挺喜欢她这种性格的人。”
夏果感慨万分:“娘娘真是心善。”
俪珠暗暗发笑,她可从来不觉得她自己是个善男信女。
她只是喜欢随性而为罢了。
片刻之后,小银子进来回禀道:“娘娘,端嫔与王佳贵人已经离开了,她们在走之前,端嫔对着主殿的方向磕了九个响头。”
夏果对此颇为满意:“这端嫔倒还算是有良心。”
俪珠缓缓摇头:“本宫只看到了慈母之心。”
……
四月初九,康熙上朝去了,俪珠则来到了乾清宫,开始帮康熙批阅奏折。
没过多久,康熙下朝归来,俪珠抬头望去,却发现康熙紧锁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俪珠柔声问道:“三郎,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朝堂之上又出了什么棘手的事儿?”
康熙的声音十分沉痛:“黄河水患,波及千里,数十万百姓受到影响,朕实在是心痛无比。”
俪珠闻言也十分焦急,可惜她根本不会治水,她前世完全没有接触过相关的知识。
但她知道现在最关键的是开仓放粮,立刻派人前往赈灾:“三郎,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怨天尤人终究无济于事,现在咱们最应该考虑的是如何从别的地方调一批粮食过去,另外再打开国库,拨一批银子下去,最后还要选上几位靠得住的大臣亲自前去赈灾。”
“爱妻说得极是,朕打算从蜀中先调一批粮食过去支撑一段时间,然后再拨五百万两银子用来赈灾,无论是开办粥厂还是为一众百姓重新修建房屋,都少不了银子!”
康熙用手捏着眉心:“只是这究竟该派谁亲自前往赈灾,朕实在是有些纠结,若是派得人能力不足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