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面露疑惑之色:“我熟读诗书,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俪珠反问:“难道你读尽了天下书稿?”
皇贵妃没有在这个话题上面纠结:“你过来见我,是为了那张方子?”
“那张方子本宫找人看了,虽然有些副作用,但却不失为是一张助孕良方,你为何要送给本宫?”
俪珠与人相处一向直来直往:“若是你有要求,最好现在就提,否则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儿了,本宫没有功夫陪你玩这些无趣的把戏。”
皇贵妃的精神已经出现了些许问题,开始前言不搭后语:“你知道吗?我从小寒气入体,本来是无法生育的,靠着珠胎养元汤的方子,才生下了一个公主,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运气,珠胎养元汤的副作用实在是太大了,我的女儿还没能开口说话就夭折了。”
俪珠挑眉:“这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皇贵妃嘴角绽放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这张方子只是一件单纯的贺礼,我没有别的心思。”
俪珠居高临下地望着皇贵妃:“你如今沦落到了这副田地,你难道不恨本宫?”
皇贵妃似哭似笑,她已经领悟了宫斗的本质:“恨你?为何要恨你?为了表哥吗?我不止不恨你,我也不恨宫里的任何一个嫔妃!因为我如今已经想明白了,我不是输给了你,我只是输给了表哥。你也不是赢了我,而是你赢了表哥。”
俪珠略感惊讶:“你倒是通透。”
“我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与你不是没有关系,但根本原因并不在你身上,宠爱你的人是表哥,给你无上尊位的人也是表哥,冷落我的人是表哥,将我幽禁于深宫的人也是表哥!”
皇贵妃心中满是悲观的情绪:“其实我和你本质上都是一类人,虽然我们的境遇大不相同,可是我们的喜乐苦痛,欢乐忧愁全都不能自主,全都是天子的附庸。”
俪珠面不改色:“或许你说得有道理,但本宫与你不同,万岁实实在在地爱上了本宫,所以不只是万岁可以主导本宫的喜怒哀乐,本宫也可以主导万岁的喜怒哀乐。”
皇贵妃闭上了双眼:“你这么想也可以,但这一切与我都没有关系了。”
俪珠似笑非笑:“其实现在的你未必没有一争之力,虽然本宫已经正位中宫,可是你依旧是皇贵妃,只要万岁下旨停止你的抄经,就可以解了你的变相禁足,你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皇贵妃被打击的次数太多了,已经毫无斗志:“那又如何?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争到最后,若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罢,若是什么都得不到,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岂不是笑话?”
俪珠露出一丝不耐之色:“如果你想与本宫讨论梵门奥义,你可能是找错人了。”
皇贵妃不以为忤:“宫里的人都说你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我却觉得你本性善良。”
俪珠不为所动:“然后呢?你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皇贵妃语气诚恳,并无一丝勉强:“你我先前虽然争来斗去,可实则并无生死之仇,充其量不过是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而已,你行事也确实很有底线,未曾主动害过别人,甚至你还替那些没有序齿的孩子讨到了追封,这一点,我远不及你!你能登上后位,可谓是实至名归。”
俪珠懂了:“你是为了你的女儿才把那张方子给我的?”
没想到当初的一个算计和善念,竟然获得了这样多的回报。
皇贵妃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不是康熙,而是她的女儿:“你让我的女儿被追封为了正式的公主,我自然应该感谢你。”
俪珠不屑于遮遮掩掩:“不必了,我之所以劝说万岁追封你的女儿,不过是因为万岁对佟佳一族一直有别样的感情!他对你虽无男女之情,但却有亲戚之谊,若是一直把你干晾在这里不管,说不定哪天万岁就想起你了。而一旦你的女儿有了正式的追封,万岁心中那一丝愧疚,就会烟消云散,你这辈子都难以再见万岁一面。”
皇贵妃赞叹了一声,神色恢复如常:“你的算计确实厉害,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俪珠转头而去:“慢慢抄你的经书吧!本宫还得回去处理宫务。”
皇贵妃忽然大声道:“我叫珍婉,希望你能记得我的名字。”
俪珠并未停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眨眼的时光,十月转瞬过去,进入了十一月。
此时京城漫天飘雪,各处银装素裹,别有一番奇特的景致。
十一月初六,这一天是胤禔之女,康熙的第一个孙女小格格满月的日子。
俪珠依旧让人将这一回的满月礼办的盛大了一些,毕竟这也算是宫中少有的喜事。
但是惠妃貌似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欢喜。
等到宾客散去,俪珠高坐上首,惠妃陪坐在下首,二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话家常。
俪珠:“今日怎么感觉你兴致缺缺的模样?这可是你亲孙女的满月礼。”
惠妃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若是个小皇孙就好了!可惜只是一个小格格,纵然惹人怜爱,但到底比不上皇长孙。”
俪珠不喜欢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