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参......”蓝千觅看向他,严肃道:“你老实告诉我,前路还有什么妖魔鬼怪,我们有何应对措施?”
不是鬼就是吃人族,她脆弱的心理防线快被击溃了,她要提前知道,而不是被动地接受。
“有,最后一个是......”
他转头看了一眼蓝千觅,叹息道:“唉,你咋长得这么水灵,一看就是一个大姑娘。”
蓝千觅心里好笑:我不是大姑娘难道是大男人呀!
她撇撇嘴道:“问你正事呢,别扯东别西。”
“我说,如果你长得粗壮一点、黑黝一点,像男人一点,这事就好办了,偏偏,你长得皮光细嫩,柳腰细眉,凹凸有致,不好办,真的不好办。”黄参摇头道。
“我是问你前方还会有什么异样,而不是对我的样貌评头论足?”
黄上身上有优点也有缺点,她最讨厌他轻佻浮滑的一面,好好说话不行吗,非得把自己整个像条淫虫似的。
还凹凸有致,她穿着一身臃肿的棉衣棉裤,如水桶般,哪里凹?哪里凸?
“这么说吧,100公里后是一条光棍村,光棍、你懂吗?”黄参问。
蓝千觅点点头,只要不是鬼、不是怪物就好,光棍嘛,大城市也有,别说这个山沟沟。
“光棍最缺的是媳妇儿,你一个女的,正对他们胃口。”黄参意味深长道。
蓝千觅咀嚼着这句话,良久后终于丢出一句:“那也要我愿意。”
黄参哼了哼,直视前方不说话。
蓝千觅望着他波澜不惊的脸容,岔岔道:“你这表情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还强来?”
“中的。”他答道。
她想说还有王法吗?
但一想到这一路走来的荒诞,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恐惧在脑海漫延,蓝千觅紧了紧手中的小风野:“怎么办,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她知道黄参这人不打无把握的仗。
“有是有,不过......”他声音沉了一度,“要委屈你了。”
一路上,黄参说了计划,天黑之前,车子在一大片玉树琼枝前停了下来。
当看到黄参沾了一手灰要往她脸上抹时,蓝千觅本能地躲了躲。
“好臭,你这是什么灰泥?”蓝千觅捂着鼻子道。
她不是身娇玉贵之人,但那种一闻就让人恶心得要吐的腐肉味儿,她真的受不了。
“掺了硒硫醇,也就是臭鼬喷的臭气,放心,份量我把握好了,就是那味儿难受,但我们要的就是这效果,我要让他们不敢靠近你。”黄参钳住她一只手臂,不让她动来动去。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蓝千觅呜嘤道,肩膀动不了,但脖子能动。
她将头摇得像拨浪似的。
黄参无奈钳住她的下巴,一把灰摸在她脸上。
蓝千觅蹲在地上吐了好久,直到吐无可吐。
“好点没,好了就换上这套衣服。”黄参将一件沾满机油的黑灰外套和同款的棉裤放在她面前。
可能适应了这味儿,她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但一看那一套像从垃圾桶里扒出来的衣服,她又本能抗拒。
“里面的粉色高领毛衣也要脱掉。”
见蓝千觅迟迟没动静,他冷声道:“是不是要我帮你脱?”
吓得蓝千觅抱起衣服躲到车后。
她换得非常慢,一边换一边委屈地问:“我都臭成这样,难道他们也要?”
“只要是个雌性要都。”
“啊?”
“附近的动物,只是雌性的,都不会放过。人类更不用说,下到1岁的女婴,上到80岁的老太婆。”
蓝千觅不再说话,乖乖地换好衣服站在他面前。
他对着蓝千觅左瞧右瞧,伸手,将她一把长发束起,盘在头顶,套上一个男式假发,仍是又脏又嗅那种。
“走两步来看看。”他站远一点观察。
蓝千觅来回走动。
“不对,男人不是这样走路的。”
她又走了几步:“不是这样是哪样?”
黄参也讲不出一个所以,就是觉得不像。
他望着她松垮垮的大衣,从车箱里找出一块厚质马甲,让她穿在里面。
换装后,整个人强壮了不少,女性独有的线条被抹掉了。
就是那张脸太秀气了,抹上灰后仍掩不住原来的俊俏。
他又找来假胡子,沾在她嘴角四周,这下终于满意了。
黄参又教了她几个站姿和步伐后,收拾好蓝千觅原来的衣服,开车进村。
进村前,他往自己脸上又抹了一把灰泥。
这下好了,一室恶臭,谁也别嫌弃谁。
只是难为小风野了,被丢在后排车厢,与一排的汽车相互取暖。
橙黄的灯光打在黑黝黝的车道上,一下子引起了所有村民的注意。
稀疏的草屋沿着山路一间一间地亮起黄灯。
村民几乎不外出,能开车进来的,一定是外来人。
外来人是稀有物种,特别是近十来年,几乎绝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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