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大厦30楼办公室,私家侦探正在跟蓝锐汇报工作。
“肇事者男,25岁,是一名小混混,当天早上还喝了酒。”
“根据监控,车辆本该撞向一名女士,但她身边的男士及时将她推开,自己却被撞出5米远,这与交警的说法一致,唯一可疑的是......”中年侦探员顿了顿。
“说!”蓝锐命令道。
“出事前一天,肇事者银行账上多了50万,而转入者是一名叫张超的男士。根据调查,张超跟伤者并无来往,但是,他跟贵府千金何安静交往甚密。据我所知,何小姐喜欢伤者,但伤者喜欢他身边的女士,所以,我推断......”
“够了。”蓝锐打断他的说话,“还有别的线索吗?比如说蓝青山的动静。”
“没有,他一直在米国陪他儿子,住所和医院两点一线,低调而克制。”私家侦探答。
“调查停止。”
私家侦探离开了,蓝锐坐在大板椅上,双眉紧蹙,整个人陷入思绪中。
黄参出事,他第一时间想到蓝青山报复,却不曾想过,最后挖到何安静。
何安静何安静,怎么又是她,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做恶,她难道不怕玩火自焚吗?
自己一直护着她保着她,究竟是错是对?
整个下午,他陷在大班椅里,当第一缕夕阳红光透过茶色玻璃映在他脸上时,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向医院赶去。
***
蓝千觅每天早出晚归,已经持续两个星期了,醒来时间渐长的小风野终于发现不对劲,在一个清晨她快要出门的时候将她喊住。
“千觅,你去哪儿?”他看着她手中的保温瓶问。
“我去医院探望朋友,他受伤了。”蓝千觅答。
“谁?需要你天天照顾吗?”
蓝千觅愣了一会儿,最终将已半开的门关上,重回到屋里。
她没打算逃避,其实这两天她已经想好的,找到合适的契机跟小风野坦白。
他相信他会理解她,支持她。
蓝千觅放下手中的保温瓶,坐在床前,看着他稚嫩的小脸,认真地说:“他叫黄参,如果不是他,躺在医院里的人就是我,所以......”
蓝千觅欲言又止。
“就是那个要做我姐夫的黄参吗?”小风野问。
蓝千觅点了点头,垂下眼睑,声音弱了两度:“小风野,当初在长白山,他救了我俩,现在他又救了我,我......我无以为报。”
小风野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你-喜-欢-他?”
蓝千觅闻言,原地愣神10秒,10秒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已做好被指责被唾骂的准备,错在自己,她无怨无悔。
但迎来的是长久的静默,一室寂静,闻针可落。
良久后,蓝千抬眸,瞥见纳兰风野不知什么时候靠床头盯着自己,他脸色苍白、眼眶微红,眼神里全是怨念。
此刻的他脸色苍白,无力地靠在床头,双臂垂在两边,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
蓝千觅心脏像被刀刺一样难受,眼眶说红就红:“对不起,我......”
纳兰风野转地脸去,右掌捂着胸口,手掌随着胸膛剧烈起伏:“对不起的人是我,这一关情劫我帮不了你,你只能靠自己。”
“情--劫?”蓝千觅念叨着这两个字,脑袋一片空白。
“......我才是你的正缘,你要相信我......”他深吸一口气,仍想说什么,最后闭上落漠的双眼,在她眼前消失。
留给她的只有一脸的苍白与悲凉。
内心被什么刺了下,蓝千觅下意以手抚心,很痛,像万箭穿心般,痛彻心扉。
情劫是什么?是谁的劫?
小风野蜷缩在床上,背向自己,像是刻意的疏离。
她站起来帮他盖上被子,对着他小小的背影看了好久好久,想了好多好多。
她本已下定决心,但当纳兰风野现身时,他那苍白的脸色,落漠的眼神,让她坚定的内心又不坚定了。
他在她心目中一直是神的存在,能力强大,无所不能,怎么会如此孱弱而落寞?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见不得他难过,就好像被人掏空心脏似的难受。
此刻的她如同一片落入旋涡树叶,不能自已。
她再一次失去方向感。
医院里,当蓝千觅第三次把粥洒在黄参衣服上时,黄参接过她手上的碗,关心道:“没睡好吗,看你心神不定。”
“嗯,有点,不好意思。”她拿纸巾帮她擦擦。
“别太操劳,在家在照顾小风野,在医院在照顾我,你要注意身体。”
突然提到小风野,蓝千觅拭擦的动作一顿,心有千斤言,却找不到出口。
“黄参,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把小风野带在身边,你介意吗?”
“傻瓜,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我会对他如亲人一样。我都想好了,等你入学后,我也申请调到京城工作,再给小风野找个托儿所,白天,咱们各忙各的,晚上回到我们的小窝,以后我俩也会有咱们自己的孩子,到时候让就小风野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