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锐“杀”红了眼,哪听得进去,乱棍地落在他们身上。
眼看地上的人奄奄一息,保镖将他拦住:“码头监控全坏,刚刚何小姐说,还有一名叫蓝千觅的女生被带上渔船,驶出大海,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
蓝锐手中的动作一顿,他忘了此行目标是追寻蓝千觅,没想到找到的是被糟塌的何安静。
他一度怀疑蓝千觅的失踪与何安静有关,没想到她也是受害者。
何安静已经惨不忍睹,那么千觅呢?
他不敢多想,怒向保镖:“船呢?人呢?”
“渔船上装有定位器,根据定位,已驶出30海里。目前速度最快的船达到时速60多公里,刚到达码头,等待你发令。”保镖答。
“赶紧上船。”蓝锐疾步跑出铁皮屋,一群人向码头跑去,冷不防丁,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黄参坐在轮椅上,抬起头望着他,眼眶赤红,声音沙哑:“告诉我千觅在哪?”
黄参虽然在海城呆的时间不长,但在社会上摸打滚爬多年,关系网还是有的。
他目前接收到的信息是蓝千觅被绑到码头,找到了何安静,却不见蓝千觅。
“黄参,我一定能找到她,你回医院等我消息。”蓝锐焦头烂额,从没如此狼狈窘迫又焦虑不安。
“我跟你一起找。”黄参半分不让。
“不行,海上浪大风高,万一有什么事我怎么向千觅交待?”蓝锐坚定地回绝。
“你觉得我回去能睡得着吗?还是觉得我能吃得下饭?”黄参挣扎要站起来,要与他一起上甲板。
但明显身体状况不允许,弄得轮椅“咣当”声,差点摔在地上。
“黄参!”蓝锐连忙上前搀扶,并暗中向保镖使了一个眼色。
一道力劈在后脖子,黄参晕了过去。
“把他送回医院。”他吩嘱道,觉得不妥,又补充一句,“必要时使用镇定剂。”
一个小时后,蓝锐登上客轮,三楼全是打斗过的痕迹,血迹从楼梯口一直延伸到墙角。
一名白衣女道士倒在血泊中。
蓝锐心跳慢了半拍,扭头,墙在别一边,被血迹包围的蓝千觅抱膝挨在墙角,眼睛向外,望着黑暗中无边无际的大海,像入定一样,一动不动。
蓝锐松了一口气,走到她跟前,轻声说:“千觅,没事了,咱们回家吧。”
回家?
蓝千觅缓缓转眸,漠然地望着蓝锐,望了好久好久。
“千觅,你哪里受伤了?”见她满身血迹,蓝锐声线哑了哑,伸手去扶她。
“回家,蓝锐我要回家,带我回家......”她突然疯了一样,抓住他的手臂拼命摇晃。
两个小时后,船靠岸,蓝锐提醒她黄参在等她,但她坚决回家。
蓝锐没办法,见她没受伤,只好先带她回家一趟。
他一直没搞清她身上的血迹是谁的,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道长又是怎么回事?
客轮上的监控已失灵,他们无从查阅,但此时蓝千觅的精神状况又问不出一个所以。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蓝千觅完好无缺,他心头大石总算落了下来。
至于那个死掉女道长,并不重要。
回到小区,蓝千觅冲进房间,四处寻找,终于从床底下找到小风野。
他脸色惨白,一点血气也没有。
蓝千觅抱着小小的他低头痛哭。
蓝锐懵了,小风野看上去已没了呼吸,上次见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
好不容易静定下来的蓝锐拍了拍她肩膀:“千觅,尽快把他送医院吧。”
蓝千觅拼命摇头,疯了一样将小风野抱得更紧。
蓝锐突然意识到,她可能精神出了问题,她......
他身心疲倦,背靠在墙上,无力地垂下眼帘。
电话响起,医院已经第三次来电,黄参的镇定剂已达到剂量,不能再用。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蓝千觅,退出房间,顺手将门关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夜散去,天边泛起鱼肚白,蓝千觅终于平静下来。
她将小风野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转向电脑桌。
桌子上放了一本“报考指南”,打开的那一页正是陵夏大学简介。
距离填报志愿截止时间还有两小时,蓝千觅坐在电脑前,登陆网站,增加陵夏大学,并将原先填报的志愿一一删除。
第一志愿、唯一志愿--陵夏大学。
做完这一切,她洗了一把脸,发现蓝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个人窝在沙发后背,头发凌乱、衣衫上沾有血迹,像一个走了一夜山路的赶路人,十分疲倦。
桌面上的手机调成静音,电话不断打入,屏幕响了又黑,黑了又亮,直到无电关机。
蓝千觅向他走来。
听到声音,蓝锐睁开双眼望着她。
蓝千觅发现,此时的蓝锐双眼通红,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满脸疲倦与痛苦,仿佛一下子老了10岁。
蓝千觅心头一酸:“蓝锐我没事,你......”
“千觅对不起,我错了。”他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