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里,一个是虞氏的亲生儿子顾淮,舍不得打。一个是她喜欢的儿媳程迦瑶,舍不得骂。
而她,只是一个小妾。
于是,她理所应当变成了那个出气筒。
所以,炮灰女配林芊芊从一开始,就掉进了一个大坑里。
不过,现在林芊芊倒是没有那么悲观了。
小妾之上,是正妻。
正妻之上,还有婆婆和丈夫。
婆婆和丈夫之上,便是公公。
虞氏这么不喜欢她,平日里肯定少不了在侯爷耳边说她的不是。如今侯爷对她没有惩罚行为,也没有叫过去动不动训斥。
这说明,侯爷对她不喜欢,也不讨厌。
这个情况是有利的。
看样子,他是中立派。只要她不做出格的事情,这侯府里的最高掌权者不会惩罚她。
林芊芊走到虞氏身边,低头观察了下她膝盖的伤势,忽然发出一声感慨,“唉,生活在这个时代下的女人真是悲哀。”
“你是杯具,我是杯具,大家都是杯具。”
每个人都活得好压抑。
顾淮被父母,孝道压抑。
女子被三从四德,束缚,压抑。每个人心里恐怕都憋屈得很。
她从现代而来,尚能跳出历史视角看待局面,也只能暂时让自己缓一口气而已。
“你说什么?杯具?杯具什么意思?”
虞氏感到厌烦,她烦躁地说,“你总是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要么是大逆不道的疯言疯语。”
林芊芊转身,捧起一只茶杯来,说“杯具,就是杯子的意思,杯具就是“悲剧”悲伤的悲,剧情的剧,意思就是人就像这杯子一样,要是不仔细捧在手里,只要掉在地上,便会“砰”地一下,破碎,再也拼凑不起来。”
虞氏哼了一声,“不过是一个杯子,你偏说是什么杯具。”
顾淮耐心地对她解释,“母亲,芊芊是用杯子来比喻人生。这样的比喻倒是有趣得很,一般人喜欢用落花,流水,月亮啊这些比喻,她却用杯子,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程迦瑶默默听着,看着。
眼前顾淮对林芊芊的维护和偏袒,更让她觉得林芊芊真是碍眼。
果真是真爱吗?
她说什么,都有他捧着。
虞氏一想勾引她儿子的林芊芊没什么事,她倒是受了罚,心里越发不平衡。
“那是她没文化。有文化的人才用花,叶啊比喻自己,她只能用这东西比喻!哪里值得夸啊!”
林芊芊说,“我也觉得自己文化水平不高。世子夫人名门闺秀,饱读诗书,我读的都是一些闲书,解闷的东西。”
虞氏想看到林芊芊因为这番话,委屈哭泣的样子,没想到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瞧她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倒是显得自己尖酸刻薄了。
……
一连过去了数日。
这天,顾淮从外面买来了一匹红棕色的汗血宝马,要教林芊芊学习骑马。
他带着她来到了侯府后院的一处开阔草场,足足有半个山头,还有专门的马厩仆人料理。
“芊芊,你骑上去的时候,腰打直。这样才不会轻易掉下来,要是腰不直,便会东倒西歪,很容易摔下来。”
顾淮让林芊芊撑着自己的双臂,上了马背。
他牵着马的缰绳,让她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适应马背,一边走,一边给她讲解骑马的关键。
“奥,我明白了,就是核心要发力。”
“核心,核心是什么?”顾淮又听到了陌生词汇,十分地好奇。
林芊芊指着自己的肚脐周围一圈说,“核心就是人的腹部这块要稳当。”
“对,就是这里。”
顾昭是族里早慧的孩子之一。
八岁父亲去世,母亲独自抚养他长大。今年长到了16岁,忽然,家里说侯府来人了,要将他过继过去,接到侯府里去过好日子。
父亲去世后,母亲便帮人养马做些粗活。他从小跟在身边,跟在她后面抱草料,用铡刀剁碎,倒进马槽里,看着马大嚼着腮帮子进食。
什么马喜欢什么样的草料,他最是清楚。
来到侯府,他得知侯府也有养马。便过来看看,见到神气又漂亮的汗血宝马,便心悦不已。
顾昭天天下了学,便到这马厩里,和马待在一块,今天才知道这马竟然是给一位小妾的。
顾昭手持一把深棕色的马刷子,细细地清理白马身上柔软的毛发,轻轻扫落它身上的土泥,杂草。
他转过头,看到远处顾淮为一位蓝衣女子牵着马,与她说说笑笑,那女子样貌美貌非常。
想必,便是他那宠妾了。
顾昭见到顾淮第一面,见他是府里唯一的年轻男子,身着宝玉,谈吐不俗,通身的贵气娇纵,便知道这就是顾世子了。
他进侯府七天了,被安排和下人住在一块。
每日,侯爷会过来问他的功课。
来到侯府他才知道,马儿要用三种梳子,才能保养得漂漂亮亮。
不像他之前伺候的人家,只有一把用坏了的老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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