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芊试着轻轻把手放在腹间,往下稍微压了压,感到硬硬的。
她又往旁边挪了一些地方,忽然,震惊地睁大眼睛。
她好像摸到了胎儿特别小特别圆的头,
背部,
甚至摸到了它的小手小脚。
它整个身体大约有一个火龙果那么大。
天,这怎么可能?她已经好久没有妊娠反应了,她以为成功流掉了。
林芊芊脑海里浮现出在网络上看过超声图的孩子模样——它已经初具人形了,手脚都蜷缩在一起,像个豆芽胚一样,盘窝在她肚子里。
那么小小的一个空间,它住得舒服吗?
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芊芊再次把手放上去,轻轻抚摸感受,没有错。她摸到了它的头,背部,手脚,它竟然就那么安静地待在她肚子里,不哭也不闹。
居然到现在才显怀。
这个晚上,林芊芊失眠了。蜡烛熄灭了,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下。
她做起了噩梦。
一个黑色人影出现在她房间里,走到她的床头,看她睡觉,看了一段时间。
忽然,那人坐在床边,在床边静坐了一会,那人竟然上床来了。
她清楚地梦到那人躺在她身后,甚至听到了微微的呼吸声。
看不清楚那人的脸,林芊芊却冥冥之中知道那个人是鬼。
梦里她压下心里的那股恐惧,抬起手胡乱地往它身上打,驱赶它。她见到枕头,往它身上丢,见到茶杯,往它身上扔,拿起棍子就去打那个人影!
她对它大喊大叫,她不怕,她不相信这些鬼神东西,伤害不了她分毫!
终于,那东西消失了。
突然,它变成了一个男人的脸,林芊芊从噩梦中醒来。
她已经搬到了一个更大的宅子,怎么还会再次梦到他。
江德福明显感受到梧桐城的人似乎更懂文明,更有礼貌一些。
他早上出去客栈楼下为陛下买包子,炙羊肉。见到百姓们排队买东西,他们不哄抢,很有秩序。
而且城里茅房特别多,很方便。还是新修的,统一样式,里面干净,有专门打扫的人员。
这个城里的道路,是他唯一见过很干净的道路,几乎没有在路边见过粪便。墙上,路上还有标语“禁止随地大小便”。
京城里的茅房都没有修得这么多。
京城公共茅房数量不足,流动人口多,卫生习惯差,导致随地便溺现象普遍。
市场等人群密集的地方有公共茅房,但数量不足以满足需求。
不止如此,他还发现了专门的垃圾倾倒点,上面写着“垃圾点,请把垃圾扔在这里”
他见到有百姓推着推车,专门去清运这些垃圾。
京城垃圾随意倾倒,都没有专门的垃圾站点和清运服务。
这里虽然穷,人口少。环境却很干净,住着很舒服,不用担心出门在路边不小心踩到粪便。也不用担心走着走着,突然见到有个人解下裤子,光着屁股在角落里方便。
今天收粪便的人来了,对林芊芊说了一声,谈好了价格便去了。
他们专门买了这些粪去卖,卖给种地的人。一到种地的时候,肥料特别紧缺。
当初厕所还没有完全建完的时候,就有人过来和林芊芊谈粪便的生意。
她突然想起《平凡世界》里卖粪。还有明末清初小说《照世杯》里讲穆太公见到乡民到处捡拾粪便回家种地,他灵机一动在自家门口建了一处公共厕所,请人来光顾,通过卖粪成为了一个富足人家。
粪便确实需求量大,城外到处都是一片一片相连的田地。种菜种粮食种果树都要肥,开的荒地更需要肥料。为了地里多产粮食,粪便必不可少,每一亩都要撒上。
她也没想到,当初修建厕所的成本这么快就要回来了,往后都是收入。
皇帝一早起来,脑海里还是昨晚孩子们唱的歌。第一首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他们一张张笑脸那么活泼可爱,他的儿子女儿都没有笑得这么快乐过。
第二首那个小姑娘一开嗓,爆发力把他给镇住了。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嗓音和三十岁的男人一样沧桑,富有故事感。
他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去唱歌。唱歌,是很费劲,很消耗人的,丹田需要不断地去用气。
皇帝扶着楼梯,缓慢下楼。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嘹亮的歌声,是对面店铺的老板,站在门口唱歌。
唱的是昨天和那个小姑娘一样的歌。
他走过去问他,“一个男人还唱歌?歌是女子唱给男人听的。”
那老板说,“林姑娘说了,这唱歌,也可以自己给自己唱。心情好了唱,心情不好也可以唱。自娱自乐,其乐无穷。自己唱歌抒发感情,心里舒服了,痛快了,歌声也会给别人带去乐趣。”
“我们家乡那山歌,就是男人唱歌给女人,求偶用的。”
隔壁胭脂铺的老板走过来,同他们交谈,“林姑娘有句话说的对,唱歌是一种娱乐方式。它应该是属于大众的,我们老百姓的。不应该只局限在青楼里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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