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童抬头望过去,见何文斌正笑看着她。
顾汐童摇摇头,说道,“药还有两瓶。不过,我要留着自己用,没有多余的。对不起了!”
何文斌听说有两瓶,以为顾汐童会分他一瓶,没想到顾汐童说要留着自己用。
“顾知青,做人不能这么小气……”
不等何文斌说完,顾汐童接过话来,“我这人就是很小气,只对自己及自己的朋友好。”
顾汐童自认为,自己的言外之意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不相信何文斌听不明白。
“你……”何文斌看着一脸冷然的顾汐童,一时语塞。
他来找顾汐童,讨药是真,借机接近顾汐童也是真,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挤进京北三人组。
以他的观察,这三人,个个不简单。
若能搭上三人,对他而言,是利大于弊,不,是只有利而无弊。
可这京北三人组,吕浩然与施欣怡身上有股子高高在上的气场,不好接近。
唯有顾汐童,看起来温温和和的。所以,他选择从顾汐童下手,却没想到, 此人如此不顾情面。
顾汐童瞥了何文斌一眼,抬步进小院。
何文斌不甘心地追进院来,“顾知青,你等等,咱们之间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顾汐童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何文斌,一字一句道:“你、我只是点头之交,并不熟,明白吗?”
说完,顾汐童径直往厨房走去,任何文斌愣在原地。
施欣怡见她回来,扬手招呼道:“童童,赶紧来吃饭。”
顾汐童笑着走过去,刚坐下,楚明瑛就沉着脸起身离开。
施欣怡往她面前放了个鸡蛋 。
顾汐童也不客气,拿起来往桌上敲了敲,边剥蛋壳边问道:“谁又惹她了?”
施欣怡抬头看一眼门口,低头小声道:“知道咱俩昨天拿满工分,心塞了!”
顾汐童收回目光,专心剥鸡蛋,“那没办法,实力不允许咱俩低调,对吧?”
施欣怡连连点头,“那是,主要是你的实力不允许,我跟着沾光。”
吕浩然等顾汐童吃完鸡蛋,给她递一个馒头过来,“何知青找你有事?”
顾汐童接过馒头,分一半给施欣怡,说道:“问我还有没有药?要我分他一瓶。”
施欣怡一听,脱口说道 :“他谁呀?谁给他的脸?你又不欠他的,凭什么要分他药?童童,你给他了?”
攀高踩低之人,哪里会在意脸面?
顾汐童摇摇头,“没有,我告诉他,我的药,只留给自己和自己的朋友!”
施欣怡乐了,笑着说道:“怼得好!来,喝口粥!”
施欣怡将粥往顾汐童面前推了推,接着说道:“姓何的是个趋炎附势的,以后离他远些!
他如果再来烦你,你的言语可以再犀利些,像尖锐的利刃那样,直击他的心脏。”
顾汐童震惊,抬头看向施欣怡,问道:“你早看出来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施欣怡轻哼一声,“那日在山崖下,楚明瑛说她是海市的,何文斌对她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以后你慢慢体会!”
顾汐童看向吕浩然,问道:“浩然也看出来了?”
吕浩然点点头。
顾汐童陷入沉思,心里感慨,真是同样的人,不一样的命。
就这识人的本事,普通人家的孩子与高门大户的孩子之间,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我吃好了,先去磨镰刀,你俩慢慢吃。”吕浩然放下碗筷,对顾汐童和施欣怡说道。
吃过早饭,三人一起去晒谷场集合。
卓队长先领着大伙背一段伟人语录,接着通报头天的上工情况,
“在这里,要特别表扬施欣怡与顾汐童两位新来的知青,昨天,她们第一天上工就拿了满工分。
她们用满腔的热情投身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让我们看到年轻人的干劲和冲劲,值得表扬。”
卓队长边说边带头鼓掌。
“接下来,还要表扬钱小花同志,昨天上工也拿了满工分……”
“啥?小花昨天拿了满工分?”
“怎么可能?是不是记分员记错了?”
“……”
卓队长的话还没说完,现场一片哗然,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施欣怡和顾汐童是新来的,大家不知道二人的深浅,不好多言。
但钱小花是大家熟悉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之前从早干到晚,怕耽误时间,中饭都舍不得回家吃饭,只在地里啃干馒头,啃完接着干,从早到晚,也就六个工分。
昨天中午,钱小花还回家吃饭了,下午同大家一起上工,收工还比平时早,怎么就挣了满工分?
“大家静静!”卓队长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现场安静下来,卓队长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家不信。
昨儿我看到工分登记本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确定没看花眼后,又以为是德勇记错了,德勇说他没有记错。
为了确认此事,今早,德勇陪着我去地里查看,这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