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胡二叔找你。”阮星辰刚要说话,钱青山朝卓景然喊道。
卓景然感激地看钱青山一眼,心里微微松口气,脸上笑容依旧,
“好的,就来!欢子, 过来帮忙招呼一下星辰同学。
星辰同学,对不起了,我有事 ,得离开一会,招待不周,请见谅。你吃好喝好。”
卓景然转而吩咐秦欢,接着客气的朝阮星辰致歉。
阮星辰善解人意地说道:“没事,你去忙吧,有欢子和阿君他们在呢,我跟他们说说话。”
看着卓景然离开背影,阮星辰脸上笑容灿烂,心里却是一片苦涩。
她宁愿卓景然对她随意些!
卓景然对她越是客气,她心里越是慌乱。
她的心意,卓景然何时才能明白?
她喜欢他,从他还是稚气少年时候,她就喜欢他了。
离开宁县的这些年,卓景然是她最牵挂的人,每每想到他,她的心是暖的,是软的,也是痛的。
为了卓景然,她放弃省城的工作回到宁县,回到他的身边。
“星辰,这边坐!小军,高红,陪星辰说说话。”
秦欢招呼阮星辰坐。转手,又将阮星辰推给胡小军和高红。
“童童,那女的是谁?她看景然哥的眼神,怎么怪怪的?”施欣怡不知何时来到顾汐童身边。
顾汐童收回目光,说道:“景然哥的同学。走,咱们端几样菜去牛棚,陪姥姥他们吃饭。”
顾汐童将心里那股子酸涩的情绪收起来,告诫自己,自己来和平生产队,是为了照顾姥姥姥爷,陪姥姥姥爷平平安安挨过这几年。
等政策下来了,姥姥姥爷平|反了,他们一家齐齐整整地回京北。
至于别的,就别乱想了。
施欣怡点头说好,二人去厨房,用竹篮装上饭菜回牛棚。
吃饭的时候,顾汐童有些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囡囡,你怎么只吃饭,不吃菜?”姥姥见外孙女失了魂一般,有些担心的问道。
施欣怡转头看向顾汐童,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顾汐童的额头,“是不是着凉了?没有发热呀。”
顾汐童回过神来,说道:“昨晚没睡好, 这会儿有点犯困,不想吃东西。”
姥姥担心地说道:“那现在去睡会,明天才是办酒的正日子,有得你们忙。”
顾汐童的心乱得很,此刻只想一个人静静, 于是放下碗,站起身来。“我去睡半小时。”
施欣怡以为顾汐童累着了,“什么半小时,你尽管睡你的,新房那边有我们呢,你睡饱了再起来。”
顾汐童搂着施欣怡道谢,“辛苦你们了。”
回到姥姥姥爷的屋子,关上门,顾汐童躺到床上,脑子里一会是卓景然与阮星辰说笑的样子,一会是自己与卓景然相处的点滴。
想来想去,顾汐童得出一个结论,景然哥把她当妹妹而已,是她自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顾汐童说服了自己,“既然这样,往后,你只是景然哥了。”
另一边,方远在后厨找到卓景然,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问道 :“ 四哥,你打算一直躲在这儿?”
卓景然看眼方远,抬步往外走。
方远跟在卓景然身后,来到屋外的院坝边,说道:“四哥,你到底怎么想的?
阮星辰对你的心思,十多年了,跟块烧红的旺炭似的,从来没有熄过。
这女人,够执着的。四哥,我觉得你躲是躲不开的。
要不,你就接受吧!”
卓景然冷冷的扫方远一眼,“闲得你!最近县里的事不多?”
方远笑着在卓景然对面的板凳上坐下,“哪能不忙?
县长大人一心为民,很想将那几个吊车尾提起来。
可那几个吊车尾吧,个个是人多地少,还都在山沟沟里,交通不便,又没有特色,怎么提?愁人!
四哥,说真的,阮星辰这里,你打算如何处理?”
方远倒一下苦水,立马又将话题扯到阮星辰身上,一脸关切地看着卓景然。
卓景然瞄一眼一脸八卦的方远,冷着脸说道:“我一点没看出来,你有发愁!”
方远嬉皮笑脸道:“愁在心里,又没在脸上,四哥哪里看得出来?
四哥,你真不打算回应阮大小姐?”
卓景然看着不得到回答誓不罢休的方远,有些无奈,正色道:“
我和她不是一路人,别把她和我扯到一起。”
“啧啧啧!你们不是一路人!阮大小姐听了,该伤心了!”方远啧啧连声,笑着说道。
卓景然沉下脸,一本正经地说道。“远哥,我没有开玩笑。我和她,同学都算不上,只是校友而已。
我对她,从来没有过别的心思,从来没有!”
方远收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阮星辰可能不会这么想。
四哥,你最好早点把你的想法告诉她。她这人,过于执拗!”
卓景然苦笑一下,他不是没有回绝过。
那人像听不懂话一样,依然我行我素。
还嚷嚷着她不会放弃,一定让他看到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