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然看出顾汐童眼底那股不舍的情绪,没有再阻止,温声说道,“好!那就送到车厢门口。”
顾汐童先走到包厢门口,站在边上等卓景然。
认识卓景然以后,两人前行时,卓景然总是落后顾汐童半步。
只要顾汐童微微侧头,就能看到卓景然在她身侧。这让顾汐童无比的心安。
今日,顾汐童想让卓景然走在她的前面。“今儿你走前面,我要多看看你!”
卓景然抬手揉了揉顾汐童的头,“行,听你的,我走前面。”
顾汐童将卓景然送到车厢口,看着他温柔地说道:“景然,再见!”
卓景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伸手轻轻地抱住了顾汐童,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温声道 :“再见,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说完这句话,卓景然缓缓松开手,转身走下车厢。
他回头看了一眼顾汐童,眼中满是不舍和眷恋。笑着向她挥手告别,随后转身离开。
顾汐童像一只木偶一样,机械地挥动着手,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卓景然离去的背影。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此刻的顾汐童,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痛苦。自从确定关系以来,这是她和卓景然第一次分别。
“对不起,请让一让。”有人上车,见顾汐童挡在路上,开口说道。
“好!”顾汐童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 赶紧退到边上 。
等人走过,顾汐童才往回走,怕家人看出自己哭过,她没有立即回包厢,而是站在过道上平复自己的情绪。
“姑姑,让让,我们要去找太姥姥太姥爷。”
顾凌风推了推顾汐童,顾汐童低头看看凌风,“好!”
说着,顾汐童往边上让了让 ,让凌风凌云进包厢。
刘建敏从包厢里出来,看到失了魂一样的顾汐童,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怎么了?难过了?”
顾汐童回头看向刘建敏,苦笑一下,明亮的大眼睛此时充满了哀伤和无助,如同被乌云遮住的星星一般黯淡无光。
顾汐童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将头靠到刘建敏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到一丝温暖与安慰。
顾汐童难过地说道:“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习惯了他的陪伴,突然分开,心里太难受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但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刘建敏轻轻拍了拍顾汐童的肩膀,温柔地说:“我理解你的感受,毕竟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突然分开肯定会不习惯的。
但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发生,我们只能坦然接受,并努力向前看。”
说完,刘建敏拉着顾汐童的手,说道:“别站在过道上了,咱们去包厢里坐着说话吧。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太方便。”
“好!”顾汐童随刘建敏进了包厢。
顾星宇见她们进来,从床上站起来,“你们到这里坐,我去隔壁看着两个小的。”
刘建敏点点头,“嗯,你去吧。”
顾星宇离开后,顾汐童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手托着腮看着窗外。
列车已经启动,正徐徐离站。
顾汐童看到车站旁的那个仓库。
这些年,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东西,皆是放在那里,再由胡化亮转到生产队。
直到去年年底,确定要回京北后,卓景然才将仓库退了。
上辈子,她在宁县生活了五年,这辈子,她同样在这里生活了五年。
前世今生加起来,她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十年。
火车驶出车站,视野开阔起来,远处的山层峦叠嶂,山脚下的人家袅袅炊烟。
顾汐童突然想起大丫口生产队的那座山,每次去看小哥,总要翻过那座山,再穿过一片坟地,才能到小哥住的那所茅草屋。
“嫂子,小哥带你爬过这里的山吗?小哥以前住的那间茅草屋,后面有座大山,每次去看小哥,我们都是骑车过去,把自行车藏起来……”
“再翻过大山,穿过坟地,才能到那间茅草屋。”
身后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顾汐童回头,见卓景然面露微笑,含情脉脉地看自己。
顾汐童以为自己眼花了, 先晃了晃头,又闭眼,睁眼看过去,卓景然依然满眼带笑地看着自己。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顾汐童以为自己在梦里,用力掐一下自己的脸, 痛的,不是做梦。
“景然,我不是做梦,真的是你?”
卓景然看到顾汐童掐自己时,心就提了起来,伸手过来加以阻止,“你傻呀,好好的,怎么掐上自己了?痛不痛?”
顾汐童泪眼汪汪地看着卓景然,撒娇道:“痛!”
卓景然抬手摸了摸顾汐童的脸,轻轻地呼了气,“脸都掐红了,下手这么狠 ,你就不能轻点 。”
看着泛红的脸,卓景心痛坏了。
顾汐童双手环住卓景然的脖子,又哭又笑,“你不是下车了吗?怎么还在车上?”
卓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