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母一听顾汐童会让她躺在床上起不来,顾不得其他,赶忙翻身坐起来。
对着严兴业说道:“我不回去。我要留在京北给你看孩子。”
严母装病被顾汐童当场戳穿,她没有半分尴尬,还理所当然地朝儿子提要求。
她怎么能回去?她绝对不能回南城。
她必须留下来盯着卓景叶把现在这套宅子退了,然后搬到青大附近去。
兴芳说得对,卓景叶的学校离得越远越好。
卓景叶离得远了,才无法顾家,卓景叶无法顾家,掌家权才能落到她手里。
她管着家,儿子的钱才能尽数落到她手中。
严兴业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过了许久,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这些年,你一直跟我说你身体不好,让我寄钱给你看病……这一切都是假的?”
严母默默地站在那里,眼神闪烁不定。
严兴业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来,他对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严兴芳见二哥失望的样子,赶忙说道:“二哥,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在家时,妈的身体就不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几年,家里宽余了,妈的身体才稍稍好点,二哥不愿意妈好起来?”
严母的身体能好起来,多亏了顾汐童的保健品。
严母在家照顾严父,严兴业每次寄回去的保健品,有一半进了她的肚子。
几年的调养,严父的腿可以下地行走,严母的身体也得到很大的改善。
严兴业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和失望。
他辛辛苦苦赚钱养家,却被最亲近的人算计。
他不禁想起这些年,每每收到家里的来信,得知父母身体不好,他寝食难安,拼命工作,省吃俭用地攒钱,他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但他从未抱怨过。
然而,现在他发现,这一切努力似乎都成了笑话。
严母心虚地不敢看儿子一眼,眼神躲闪着,将脸撇到一边。
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回避儿子的目光后,会显得自己理亏,落了下乘。
于是,严母马上转过头来,双眼紧紧地盯着严兴业说道:“什么真的假的?你不清楚我们家的情况?不清楚我的身体状况?
这两年,你爸爸的身体逐渐好转,我才过几天舒服日子。现在我的身体刚刚有了起色,你又娶一个带拖油瓶的二婚女人回来气我。”
“所以呢?这就是你拿有心脏病来骗人的理由?我不想跟你多说,明天给你们买票,送你们回城。”
严兴业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心中满是疲惫和无奈。
曾经那个温柔善良的母亲已经远去,如今站在面前的,是个自私自利、胡搅蛮缠的泼妇。
严母从地上站起来,脸上满是愤怒与怨恨,她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严兴业骂道:“你敢!你要敢送我回南城,我就去你学校闹。
向学校的领导告你不孝,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还有这小贱人,我也不会放过她,我会去她的学校,告诉他们校长,她是如何勾引我儿子,破坏我们家庭的。”
顾汐童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她抓起桌上的碗,抬手狠狠地朝严母砸去。
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严母的肩膀上,然后又从肩上滑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碎片四溅。
严母被砸得措手不及,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打了。她愣了片刻后,捂着脸哭喊道:“打人啦!有人打人啦!救命啊……”
卓景然急忙上前拉住顾汐童,生怕她做出更过激的行为。
而严母则趁机往门口跑,她想出门呼救,却被秦欢和吕浩然堵住去路。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混乱之中,吵闹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无比烦躁。
顾汐童面色阴沉地走到严母面前,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沉声说道:“我要是再听到你辱骂景叶一个字,你试试看!”
严母用手紧紧捂住受伤的肩膀,眼里充满了恶意和仇恨,死死地盯着顾汐童。
当她迎上顾汐童那锐利如刀的目光时,立刻转过头去,将怒火转到严兴业身上。
大声咒骂道:“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没用的废物,别人当着你的面殴打你妈,你只能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看着!”
顾汐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现在你倒是想起自己是严兴业的母亲了?
刚刚你扬言要去严兴业的学校大闹一场的时候,你可曾记得自己是他的母亲?像你这样的母亲,不认也罢!”
严母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指指向顾汐童,怒吼道:“这是我儿子家,你给我滚出去!”
顾汐童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向严母走近一步,不紧不慢地说道:“这院子是我租下来的,要滚,也应该是你滚才对!”
说话完,顾汐童一抬手,一根银针插入严母眉心, 严母顿时觉得浑身无力,眼泪鼻涕一起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