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开元回来得很快,卓景然才讲完这一段,柏开元就带着杨队长和张会计过来了。
一番寒暄后,柏致远将卓景然和钱青山以及两位领导让进屋,将其他人遣散回家。
从两位领导口中,卓景然知道,玻璃厂的书记叫郑强,是沙河生产队人, 原来的厂长叫杜世友,是区里派过来的。
副厂长叫杨隆华,则是沙坝生产队人。 车间主任叫罗安平,是郑书记的小舅子。
杜厂长前年三月份退休,郑书记要提拔罗安平做厂长。两个村共同的玻璃厂,书记厂长都是沙河村的,沙坝村的人自然不乐意。
沙坝村的人希望自己这边的杨隆华能坐上厂长的位置。
郑强使了手段,在杜厂长退休后,直接将罗安平从车间主任提上来,任玻璃厂的正厂长。
罗平安走马上任后,玻璃厂的事故开始频频出现。
杨队长说道:“卓团长,你是干过企业的,郑强的所作所为,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这是集体的企业,还是两个生产队共同所有的,不是他一家人的。他这样做非常不合适,对不对?”
卓景然点点头,认同杨队长的说法。
张会计叹了口气,说道:“这个郑强,实在太霸道,毫不讲理。”
卓景然问道:“你们没去上访?”
杨队长摇头,“去过,没用。郑强的堂伯在区里的革委会任大领导,沙河生产队里郑姓是大姓,周围几个生产队都怕他们。
说起来,这个玻璃厂最先是我们生产队自己建的,沙河生产队硬说我们的玻璃厂对他们生产队有影响,强行插一脚进来。他们不光进来, 还想独占过去。我们自然不同意。”
一番交流下来,卓景然明白了玻璃厂为何走到今天这一步?
卓景然问道:“上面派人过来调解过吗?”
张会计说道:“来过,意见没有达成一致,调解失败了。”
卓景然问道:“如果有第三方愿意买下玻璃厂,你们愿意卖吗?”
两位领导的眼睛顿时亮了,杨队长当即表态,“当然愿意,哪怕就是亏本卖,我们也愿意,只要能摆脱沙河生产队。”
卓景然说道:“身为领导,我知道你们的不容易,你们放心,我既然要买下来,就不会让你们吃亏。
今天,我主要是受我爱人之托,过来给柏大伯送药。
这事我既然遇上了,我就不会袖手旁观。我回去先拟个方案出来,你们看过方案后,再确定下一步如何做,好不好?”
杨队长点头应下, “好!我们等卓团长的方案。”
卓景然笑着与杨队长握手,“希望有机会合作!今儿天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咱们回头再聊。”
柏致远盛情挽留二人留下吃晚饭。
卓景然婉拒了。“谢谢柏大爷,您好好养身子。我改天再来看您。”
回去的路上,钱青山问道:“四哥,咱们真的要接这个玻璃厂吗?
我感觉沙河生产队的人不好打交道。就算拿下这个厂,后续也是个麻烦事。
咱们要开玻璃厂,大可以自己干,不必接这个烂摊子。”
卓景然扭头看一眼钱青山,将身子往后靠了靠,看着前方,幽幽地说道,
“我们是可以自己另选一个地方,可是,沙河生产队这些村民呢?他们怎么办?
杨队长和张会计为了生产队的日子好过点,带着大家办厂。办起来的厂子,被人强行插一脚。”
说到这里,卓景然将目光看向窗外,凝视着不远处的河流,继续说道:“你看眼前这条河,沙河生产队分明位于它的上游,那沙坝生产队则处于河的下游位置。
玻璃厂就算给周边环境带来一定的影响,也影响不到上游的沙河生产队。沙河生产队做法,是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如果我没有遇上这事,永远不知晓其中内幕,那么也就罢了。
我既然得知了真相,再要我装作若无其事、充耳不闻,甚至佯装毫不知情,我的良心将会备受煎熬,日夜难安!”
钱青山扭头看一眼卓景然,脸上满是愧疚,歉意地说道:“四哥,实在抱歉,是我心胸太过狭窄,只考虑自己。
您说吧,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做?只要您一句话,无论您吩咐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照办!”
卓景然收回目光,看向前方,说道 :“接下来,你忙公司的事,这件事,我另有安排。”
钱青山以为卓景然生他的气了,忙说道:“四哥,我知错了!”
卓景然点点头,“我知道你知错了。这件事不要你办,是公司那边离不开你。
对了,你问问承风,有没有功夫不错的朋友推荐,公司招一批保镖。”
钱青山爽快地应下,“好,我明白了,回头我问问承风。四哥 ,咱们直接回吗?”
卓景然抬手看了看时间,说道:“嗯……现在时间尚早,我们先去一趟泰安路。”
钱青山问道:“去物流公司?”
卓景然点点头,没有说话。
卓景然和施三哥,唐队开的达鑫物流在泰安路11号,位于京北城的西北角,从西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