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焰突然说道:“燕师弟,机缘难求,万万不可随意相赠他人。”燕于飞顿时一脸尴尬,心知徐焰多半听到了夏心之言,这赠丹之事定是瞒不住了。他正打算嘱咐几句,便听徐焰续道:“燕师弟,切莫和‘剑心峰’弟子交往过甚。师父他老人家最是忌惮此事,你可要牢记了。”
燕于飞连忙称是,顿时松了口气,心知徐焰断不会将此事禀明师父。但他还是有些疑惑不解,随口问道:“大师兄,我真在八极大殿内待了三日?我怎地一无所知?”他确实不知此事,在他心知,不过就是几个时辰罢了。
徐焰看了他一眼,心知并非妄言,但此事究竟如何,却是难以分说。他只得说道:“八极大殿乃是宗门重地,此间玄妙难以细说。除了师父他老人家,也只有你燕师弟有缘前去瞧上一眼。”燕于飞不由问道:“大师兄,我炼丹堂和剑心峰可有过结?师父他老人家为何如此忌惮剑心峰的弟子?”
如今不仅燕于飞有此心思,就连徐焰都是一脸的疑惑,不过他还是说道:“此事说不得,你我还是赶紧回去,切莫让师父他老人家久等了。”说着直奔炼丹堂方向而去。燕于飞没有追问不休,只是心中却越发好奇。
转眼间,火焰谷近在眼前,徐焰随即收剑落了下去。众弟子早就等候多时,眼见二人前来,立时纷纷围了过来。赵火张嘴便道:“燕师弟,宗主的重赏究竟是何宝物,竟让我等几个苦苦等候了三日。”其他几人眼巴巴的看了过来,显然急不可耐。燕于飞正想开口,忽听徐焰抢着说道:“赵师弟,切莫胡乱打听。我等都有各自的机缘,况且师父他老人家还在等着。燕师弟,还不赶紧前去后院拜见。”这才是最紧要之事,赵火等只得让出了一条去路。燕于飞不敢耽搁,急忙奔向了后院。
几息后,燕于飞便见到了徐长老,只见他一脸焦急,这会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炼丹。
“启禀师父,弟子见到了八极乾坤炉。机缘巧合之下,顿悟了一些身法变化,比那‘飞天妙法’更是玄妙。”燕于飞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起来,他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不多时便道了个清清楚楚。
徐长老默不作声的听着,脸上阴晴不定,眼见燕于飞无话可说,这才连声哼哼,道:“天衡老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活该他狗眼看人。罢了,天剑那老道也非善类,老夫不妨乐见其成。”燕于飞一脸的疑惑,还没等他张嘴,徐长老便又道:“徒儿,你可要记住了,日后绝口不提此事。若是有人追问,大可一问三不知。切记,机缘虽好,却易遭嫉恨,若是丢了性命,那便不值当了。”
燕于飞心头一惊,急忙说道:“多谢师父指点,弟子定当谨记。”徐长老年老成精,别看他一脸的慵懒,平日只惦记着喝酒吃肉,但这心机却是深不可测。他不过是区区数言,燕于飞却受益匪浅,心道:“难怪大师兄如此谨慎,原来师父他老人家早有吩咐。”
徐长老沉思了良久,随口说道:“我万剑宗人多势众,看似诸事皆好,但谁又知人心叵测。如今又是三年一次的宗门收徒,各峰定是用尽心机,但为师无欲无求,一切只凭机缘。你等不妨借此历练一番,也好出去见识见识。”燕于飞恍然大悟,这才想起自己拜入万剑宗都快三年了,细想之下已然物是人非。徐长老一脸得意,随即吩咐燕于飞退下,他自然是打算一个人喝上几口。
燕于飞转身到了中院,心头不由为难,寻思:“赵师兄他们定是等着自己,若是他们追问不休,这又该如何是好?”此事的确有些为难,若是赵火等出言相问,燕于飞自然不能支支吾吾。不过世事难料,赵火他们竟然绝口不提此事,一个个似乎都没了好奇之心。
此后几日倒是快活,众弟子除了修炼便是大吃大喝。徐长老乐得清闲,任由众弟子逍遥快活。众弟子也是一片孝心,这下酒菜自然是每日不断,如此一来,师徒几人倒也是其乐融融。燕于飞时常独自在屋内苦修。这一日,他演练了一会身法,突然若有所思,心道:“这身法果然玄妙,如今也该有个响亮的名字。八极乾坤步,这倒是听起来甚好。”八极乾坤步乃是从八极乾坤炉感悟而来,燕于飞自然心满意足。这几日更是好事不断,他无意中又冲开了几处穴道,如今打坐炼气随心所欲,丹田内的灵气流转全身,不多时便已然气运一周天,跟着化作了一股护体罡气。
这已然是罡气的境界,燕于飞自然欢喜,如今都暗暗盘算着筑基之事。他早就从徐焰口中打探清楚,若想筑基,定要忍住诛心之苦。诛心,乃是每一个炼气境界弟子的心劫,只有那些心无杂念,一心求仙问道之人,才能化解此劫,也只有如此,才有望筑基。但修仙之人都是凡夫俗子,又岂能心无杂念、六根清净。诛心之劫不过是转眼之间,但躲得过去的却是寥寥无几,十之八九的修仙之人就此没了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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