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不说话?”
察觉到薛晴没睡,沈长盛才跟她说话的,结果他都脱掉衣裳上炕了,她愣是一声没吭。
奇怪?
这可不像她。
往常一提这样的事情,她比谁都话多。
“没啥可说的,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干活。”
真的变了?
倒是有点可能。
只不过是对自己的儿女变了,对她们儿媳们还是老样子。明明知道她对针线一窍不通,还逼迫她学习。
今晚她光练习穿针引线,垂头垂得脖子都是硬的,手上也被针扎了好几下。
“嗯,睡吧。”
如今刚分家,家里的确有很多活要做,明天他还得跟长辉继续修缮门窗。
忙着呢。
想到这里,沈长盛也没再说什么,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洗把脸,喝口水,你也早点睡吧。”
江晚跑去东院闹了一出,沈长乐在那里肯定是住不下去了,于是江晚就把她给领回了自己屋。
进到屋里,她倒了一碗水润润口,沈长乐却站在门口处,低垂着头。
瞧她一副拘谨的模样,江晚暗暗叹了口气,开口叮嘱道。闻言,沈长乐这才抬起头望了她一眼,满肚子的话想说,但最后全都咽了回去。
随后打来干净的水,把自己的脸仔细洗干净,才悄悄地爬上炕,躺在江晚给她铺好的被褥上。
而江晚修炼了一阵本没有什么睡意,但跑东院一折腾,身心也乏得很。
见沈长乐躺下了,她缓缓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等到次日,她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醒的。
醒来后,屋里还是黑的,沈长乐却穿好了衣裳站在炕下,正打算出门。
“咋起这么早?”
昨天刚穿越,江晚一时还没能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一睁眼突然看到眼前多了个人,她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带着满腔的睡意轻声问了句。
她这一句,吓得沈长乐一个哆嗦,怯怯地回道:“不早了,都卯时三刻了。”
卯时三刻?
几点?
江晚不知道,但也没了睡意,撑起胳膊就坐了起来,借着夜色胡乱地穿好了衣裳。
推开门,东边升起鱼肚白,有浅浅的金光在天际冒出头来,破开薄薄的雾色。
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叫着,微风拂动,其中还夹杂着初春的凉意。
“娘,早。”
江晚一出门,直奔后院茅厕,恰好遇到在这里晾晒衣裳的薛晴。
而薛晴看到江晚也有些意外,平时她不做饭不干活的时候,从不会起这么早的,但意外归意外,她还是赶紧跟她打了声招呼。
“嗯,早。”
薛晴跟自己打招呼,江晚下意识就要热情地回一句,结果话到嘴边变成了一道不冷不淡的嗯哼声。
淡漠地瞥了薛晴一眼,老神在在地朝着茅厕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默默感慨。
「咦,老大媳妇可真能干,也不知道瞎了哪只眼,怎么就看上那蠢头蠢脑的沈老大了?」
卯时三刻,早上还没到六点,没到六点就洗完了全家人的衣裳,这得几点起来啊。
见过能干的,江晚没见过这么能干的,瞧她一身牛力气,要是生做男人都能养一大家子人了。
江晚感慨着,人已经进了茅厕。
而薛晴跟江晚打完招呼,便继续晾晒衣裳,但刚把一件衣裳搭在晾衣绳上,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什么情况?
是娘的声音!
可、可是……她明明没有开口啊!
再者,她就是开口了,也不可能夸她啊。
难道是她耳鸣出现幻听了?薛晴僵在原地,望向茅厕的方向,一双英气的长眉几乎要皱成了一团。
“呸呸呸!臭死了!老大媳妇,咱家茅厕多久没掏了,快赶紧掏掏,掏完再晾衣裳。你说说你正经事没干一两件,成天都瞎忙些啥!”
在末世虽然条件简陋,但江晚也从没有上过这么脏的旱厕。破烂的茅房里,一进去就是一个盛满屎尿的土粪坑,稍不留神就能掉进去的那种。
里面臭气熏天,她被顶的裤子都脱不下来,更不要说往下蹲了,于是赶紧退了出去。
而她刚一退出来就对上了薛晴打量的视线,顿时就把掏粪的活计分配给了她。
她就说嘛。
自家婆婆怎么可能会夸她,刚才一定是她耳朵出现问题了。薛晴放下心中的怀疑跟震惊,轻声应了句,她就放下手里的衣裳掏粪坑去了。
“今天你们仨先别去后山挖野菜了,搁在家里好好把东西收拾收拾,然后一点点往老宅那里搬着。”
在空间里上完厕所,江晚又吃了点东西,等上了饭桌,她就不怎么饿了。
不过她还是象征性的吃了点,但面对着一日三餐的野菜,她实在是难以下咽。
这顿顿野菜跟窝窝头的日子得尽快改善,要不然他们能承受得住,她早晚得疯。
“娘,不是还有半个月时间吗。急啥啊?老宅那边有我跟大哥就行,现在天气正好,不如让姜珊他们多挖些野菜屯着。”
忽听江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