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珠病得厉害,喝完药,整个人就撑不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等她睡着,于嬷嬷守了一会儿,她就退出了房间。刚出门,她就看到江阙正背着手站在廊檐下,神情落寞。
“二爷。”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听到声音,江阙转过身看向于嬷嬷,朝她挥了挥手,并没有多言。
见他如此,于嬷嬷想劝一句,但话到嘴边只化作一道轻轻的叹息。
于嬷嬷走后,江阙始终没有进屋,依旧守在廊下,守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有事被张管家喊走。
……
“舅舅这是什么意思啊,给那几个人设宴,怎么还要咱们家里的人都去啊?”
前脚刚送走邵雯雯,后脚江家就来了人,说要让他们一家晚上去吃饭。
江家现在有什么人,张潇潇最清楚了,见江氏给她找衣裳,她满脸的不情愿。
“娘,舅舅该不会真的移情别恋了吧。”
张潇潇鼓着一张小脸,思绪在脑袋里转得飞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闻言,江氏忍不住拍了她一下,怒嗔道:“你这死丫头,嘴上真是没个把门的,有你这么议论长辈的吗。”
都是她的儿女,怎么一个天一个地,老大半天闷不出来一个屁,小的却总爱絮絮叨叨,话多到惹人厌烦。
“还有,你舅舅跟你舅母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变心。他对你舅母……并不是冷淡,不愿意见她,是他曾答应过她要医治好她,可现在……”
自从白秀珠病了以后,这些年江阙天南海北地为她寻医问药,可随着白秀珠的病情越来越重,他心里对她越发的愧疚。
谈及白秀珠,张潇潇终于安静了下来,舅母对她极好,她自然不愿看着舅母受病痛折磨,更不愿她有朝一日会离开他们。
“既然不是,难道那几个娘子是舅舅寻来的大夫?”
江阙跟白秀珠两人的感情,张潇潇看不懂,但娘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她就朝着别的方向思索起此事,这些年来,能让舅舅带人回府的,也就只有从外面请来的名医了。
“也有可能。”
见张潇潇不再胡思乱想,江氏附和了一句,但她总觉得这顿饭不是那么简单。
“你先去换衣裳,换好衣裳就去前面等着,我去你爹那里看看。”
家里人口少,但江氏总有操不完的心,跟张潇潇聊了几句后,她就去了主院。
江宅。
在江阙的安排下,江晚、沈长乐住进了一个院里,虽说是一个院,但这院子面积却大的惊人,院里不仅有两片花圃,还有假山池水。
池水里养着各色锦鲤,长得格外喜人。
沈长乐休息一会儿,她就要了一些鱼食,站在小桥上喂鱼。一边喂,一边从清音口里探听有关江阙的消息。
不过不知道清音是不清楚,还是嘴巴紧,沈长乐问了半天,只知道江阙跟凉州府的刺史大人关系很不错。
刺史这个官职,沈长乐是知道的,正三品,是帮助朝廷监查诸侯王跟地方高官的,虽说权力不大,但没人敢招惹。也难怪中午的时候在酒楼,那一帮人见到江阙不敢招惹他。
“夫人。”
就在沈长乐还要问些什么的时候,江阙带着张管家突然来了。此刻江晚跟彭雪正坐在遮阴避阳的葡萄架下喝着茶水。
“江二爷。”见江阙过来,江晚跟他打了声招呼,随即就问道,“可有什么事?”
“今晚酉时两刻,我在雨花台设宴,到时我大哥一家也会过来,还望夫人跟五娘子能赏光一起吃个便饭。”
“好啊,到时我们准时到。”
江晚既然答应到江宅住下,就知道逃不了这顿饭,再加上江阙亲自来请,她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点头应下了。
江晚答应的爽快,江阙也安了心,没有在这里多留,他就告辞离开了。
等他一走,沈长乐就凑了过来,贴到江晚耳边,神神秘秘道:“娘,我怎么感觉这个江二爷好奇怪啊?”
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沈长乐还没什么感觉,可从上午她们进城的时候,这一路下来,全程都透露着怪异。
“傻丫头,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去洗洗澡,换身衣裳吧。好歹是江家的宴席,总不能穿这身去。”
沈长乐反射弧是真的长,现在才察觉到不对劲,若是只有她一个人,江阙起了什么歹心,她怕是逃都逃不掉。
“嗯。”
江晚一开口,沈长乐的思绪就被带偏了,低头瞧着她赶路时穿的衣裳,她也觉得不合时宜,喊着清音,她就去回了屋。
“夫人,咱们……”
沈长乐好糊弄,但彭雪却清醒得很,沈长乐说得没错,这江阙确实有些奇怪。
而这个奇怪,则是江阙想要从她们身上图谋些什么。可她们分明才刚刚认识,江阙就算是有通天手段,也不可能探查到她们的身份。
这般一想,就更奇怪了。
“他没有恶意,咱们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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