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遇之脚步一顿,听得傲慢的声音自前方传来,是两位身穿剑宗服制的弟子在高声谈论,旁若无人。
但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的服制要更加繁复精致,单从剑穗顶端悬挂着的引灵珠来看,身份就不一般。
“要我说,那个新来的弟子,说什么绝世天骄,实际上蠢才一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好像叫昭玄……”
“什么无渡剑仙?我看就是个唬人的名号,这百年来境界都一动不动,迟早要被其他几位陆地神仙超越,怕是连剑仙的名号都保不住。”
“百晓生最新出的问道谱你看了吗?百年前迟既白还排在第三,如今就被曾经打败过的五行童子超过去,看来大家都知道这无渡剑仙飞升无望啊。”
“不过是百年都战胜不了心魔的懦夫!”
……
二人旁若无人地交谈,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沈遇之的脸色越来越黑。
按理来说,迟既白就算不是剑仙,那也是青云剑宗的剑主,柳飞白的徒弟,不是随便一个弟子就敢在公众场合口出狂言的。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小,甚至刻意拔高音量,偏偏没人上前阻止他二人。
“你说得对,那昭——哎呦,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拿石头砸小爷。”
其中一位弟子吃痛喊了一声,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不少弟子都下意识后退几步,生怕这俩人上前来找麻烦。
唯有沈遇之向前几步。
“无渡剑仙亲传,符云峰弟子昭玄,前来讨教。”
那二人愣住,半晌后才意识到眼前这个长得白嫩嫩的孩童,就是昨天大出风头的“昭玄”。
不仅如此,一个满打满算入门才一天的弟子,居然敢挑衅他二人!
“你便是昭玄?”
二人冷笑一声,本想嘲讽他几句不知好歹,谁料到沈遇之不满皱起眉头。
废话真多。
“演武场,生死状,速来受死。”
那双浅金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
一柱香后,三人已经出现在擂台上,四周围着众多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弟子,并且人越来越多。
青云剑宗严禁门内弟子自相残杀,若真要分个你死我活,需得共同签了生死状,才能上擂台,还要有一位管事在现场公证。
如今三人已经签字画押,悔无可悔。
“你还有机会,若你现在下跪认输,我还能饶你一命。”
那男子说道,完全不理会一旁的外门管事。
他如此行事,自然是有仰仗的。
他唤作怀漳,爷爷乃是内门长老怀术,论资历,比迟既白还要深些。
怀术对他这个孙儿很是疼爱,这才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在宗门内公然说迟既白的坏话也没人敢举报。
这件事情自有渊源。
当年的怀术,算是一代天骄,也是众人眼中有望夺得名剑认主的人选,是柳飞白师兄的徒弟,他的师侄。
结果他失败了,名剑将他赶了出来,迟既白却在不久后成为了新的剑主。
比不过当初的大师兄沈遇之,怀术心甘情愿,结果偏偏败给了比他入门晚的迟既白!
那段时间有不少人拿二人作对比,怀术便与迟既白结下愁怨。
耳濡目染之下,怀漳也瞧不起迟既白,认为他不过是个被心魔困住的败者。
就算是剑主又如何?
如今怀术的小境界,比迟既白还要高。
“怀哥,咱们会不会太过了一些?再怎么说他也是无渡剑主的徒弟,还有巫峰主的赏识,若是真死了,定然要被怪罪的。”
男人犹豫道。
他的身份也不低,但比起怀漳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仇元青的父亲是丹清坊的管事,二者都不学无术,经常偷偷旷掉晨练跑出去厮混,这才成了好友。
仇元青胆子可没那么大,毕竟他爹只是个管事,惹不起巫马行更惹不起无渡剑仙迟既白。
“昭玄”好歹也是在宗主面前露过面的,更何况以一打二本就胜之不武,他才六岁,要了他的命到时候事情闹大怎么办?
“哼,窝囊,你不敢就让我来。”
怀漳不满将仇元青推开,看向沈遇之的眸子里满是挑衅之意。
他的天赋并不强,怀术当初本想着将自己的乖孙儿送到符云峰去修行符箓,但巫马行脾气古怪,不仅没给怀术面子,还把他臭骂一顿。
想当老夫的亲传弟子?你家没有镜子也有尿吧!我呸!
那件事情让怀术面子受损,最后还是柳飞白出面调解,巫马行才把“剑修与怀术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丢掉。
结果事实证明,未必就龙生龙凤生凤,怀术的儿子死在魔道的围追堵截中,怀漳天赋也相当一般,靠着天材地宝才将境界堆到了洞虚。
虽然境界虚浮,但跨越了沈遇之两个大境界,这已经不是越阶挑战的问题了。
他今天非要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后辈打跪下求饶不可!
面对他的威胁,沈遇之不为所动,更是激发了他暴虐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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