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焰师”通过了誓言回应,他怎么会放过剩下这些人?
“既然诸位方才怀疑我,那现在也入神殿一试吧。”
沈遇之退到一侧,双手环抱在胸前,但话里话外却有一种“进去送死”的感觉。
教皇听到这句话,也默默转移视线。
其余人当然不敢当着教皇的面胡言乱语,只是气得眼不是眼,鼻不是鼻。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如今黑暗势力正盛,难道我们要先自乱阵脚吗。”
祭司走上前来想要打圆场,沈遇之准备好的话还没出口,一旁的教皇倒是摇了摇头。
“焰师忠心可鉴,污蔑他的人,就算不是黑暗势力背后的掌控者,也或许曾做过不敬神明的事情。
既然焰师都要被逼得自证清白,那么对待其余人也要一视同仁才好。”
祭司没想到教皇会为沈遇之说话,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
教皇生性淡漠,平日里什么都不会在意,除却沈遇之,若说谁敢在神像前自证,唯有教皇。
教皇会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神殿。
有了教皇发话,祭司也不敢再多言,只剩下被沈遇之点名的那几位面色一白。
沈遇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或许最初的神殿的确全都是神明的忠诚信徒,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展,早已变得不同,在信仰中掺杂了权与利,名与得。
黑暗能量带来的冲击,除却惊恐与震怒外,也有惊喜与意外。
如今“传奇”是最高阶级,就连据说是《天光》中顶级战力的教皇都暂且到达不了的更高的一层。
但黑暗能量可以。
初次使用黑暗能量,虽然会掉落阶级,但前路却是会变得无比广阔,如同潺潺小溪化作汪洋大海,虽每次升阶困难,但实力进步相当之快。
沈遇之相信,这些人当中也有沾染黑暗能量的人,但他们想要的只是力量,可不是真的要反神殿!
如果黑暗阵营与神殿开战,这些人也会站在神殿一方扞卫自己的权力!
既然如此,沈遇之何必给他们脸面?
浅金色眸子扫过台阶下的众人,沈遇之眸光森寒刺骨,目光锐利审视每一个人。
“是心虚了不成?如果问心无愧,便进去吧。”
沈遇之与教皇已经将众人架在了高处,却没有下来的办法,唯有像焰师一般自证,才能摆脱嫌疑。
见教皇神色已有些不悦,终于有位神使走了进去。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众人甚至觉得比等待沈遇之的过程还要紧张与忐忑。
不知过了多久,神殿的大门再次打开,那位神使颤颤巍巍走出来,比起沈遇之的云淡风轻,他看起来面色苍白,双股颤颤,额头布满虚汗。
面对众人询问,他也只是快速摆摆手摇摇头不做声。
这算有事?还是没事?
虽然心里摸不着底,但也算给后面的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剩余的人依次进入。
有了两位打样,如今算是赶鸭子上架,进就能还一个清白,不进就是神殿的叛徒。
谁敢当着教皇的面说这些啊!
继续等待,但是众人闲聊中明显轻松了许多,如今在场之人在各自领域中都是有话语权的强者,现在却不得不在这里忍受煎熬。
这次的时间似乎要比之前两次都要长,就当众人疑惑之时,殿门终于缓缓打开,却只有教皇一人走出。
教皇还是平日里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却说着最残忍的话。
“背叛神明的叛徒,已经以死谢罪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
方才那位是奥术协会的高层,实力仅在焰师之下的冰法,说死就死了?
眼睛朝着神殿内看去,却什么都看不清。
教皇的视线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神色已经开始不悦。
“你,来吧。”
……
沈遇之身为神殿的“反骨仔”,光明阵营的叛徒头子,咒术血盟的幕后领袖,做的桩桩件件都是能被光明之神降雷劈死的事。
他之所以敢进去,当然是因为他是沈遇之,而不是纯正的“焰师”。
誓约以灵魂起誓,沈遇之可是个标准的无神论者,当然不会怕一团数据组成的神明。
总之,誓约不是他立下的,惩罚自然也轮不到他担。
这才是他这个“反骨仔”敢进入神殿的原因。
其次,神殿的威严不可侵犯,在此地禁用魔法,也不可使用武力,就算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情,也不能扰了神明的清净。
沈遇之靠在一边的柱子上,兜帽下紧缩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危险韵味,面容一半被隐藏在黑暗之中,神色晦涩不清。
他看向远处。
圣西利亚,现在应该已经乱作一团了吧?
——
荫云蔽月的夜晚,空气又湿又重,像一块巨石压在人的胸口,沉闷闷的,惨淡的月光洒满大地,圣西利亚的王宫被墨一般的浓黑笼罩。
几个身影快速在黑暗中奔波,身形隐匿,难以察觉。
王宫内守卫森严,巡逻的队伍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