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陆泽瑞就这么应了:“她出院了,同样欢迎您到家里去做客,到时候请您品尝她做的美食。”
搞得好像他和小女人真就是一家人似的。
至于这个家究竟在哪里,在外人眼里又有何妨,先摆明立场,至于以后,再说吧。
“嚯,这个可以有,这个好值得期待哦!”童女笑得欢,眼都快眯不见了。
可是心里再清楚不过,那个小可爱并不会欢迎她吧。
陆泽瑞道谢之后出了医生办公室。
他将墨宝抱到走廊拐角的长椅上坐着。
墨宝好奇地问:“爸爸,您有事?”
“嗯,你看你琼依妈咪快出院了,”陆泽瑞诉说着他的顾虑,“如果她回爱之堡住呢,没人照顾她继续擦药,如果她回朗恩花园住,张奶奶可以帮她。”
墨宝费解:“那您直接跟她建议不就好啦,干嘛非要叫我出来专门说?”
随即又恍然大悟,“哦,您是,怕她不同意?”
“嗯。”陆泽瑞同儿子实话实说,“你可能也感觉到了,她的原则性非常强,我们应该形成攻守同盟。”
“那该怎么同盟?”墨宝忽然就来了精神,感觉自己正在完成特殊使命,豪气冲云天。
陆泽瑞诱导儿子:“你和爸爸一起想想,她怎样才会答应?”
“我会说——扬子阿姨不在她一个人住不安全,会说——您都已经在沙发上睡了好多天了,会说——我想要跟她在一起,可是又不能同您分开,会说——您每次到‘爱之堡’去,因为那些恶心的目光感到不舒服,会说——到朗恩花园去有张奶奶照顾……”
小小只边思索,边自言自语地掰倒手指头历数。
“你小子可以呀,想得够全面的,观察得也很仔细。那现在去实施吧,爸爸先去上班了。”语落快速闪人。
利用了孩子毕竟还是心虚的。
墨宝乐颠颠地去了,开启了他专属的陆氏墨宝式谈判。
可是当他把所有理由都罗列完,“她”还是沉吟不语。
墨宝捏着她的衣角,有些急了:“您还在顾虑什么嘛?”
“墨宝,我的身份住到你家去,实在不合适。”夏琼依并不隐瞒自己的顾虑。
“再说那儿,也是你亲生妈咪的家,你在她曾经住过的屋子里,喊我‘妈咪’,这是对她的不敬。”
墨宝如释重负般地跌坐下去,“哦,终于明白了。”
又立马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可那儿不是我妈咪和我们的家,爸爸怕我在那里总是想起妈咪,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触景生情’,对,然后就搬出来了,住在现在朗恩花园的家里。”
墨宝用起了他的招牌式动作,摇晃着她的手臂,央求着:“我们现在的新公寓是复式的,有好几个大房间,您来嘛,随便住得下,不然空着也是空着。”
不忍心直接拒绝,夏琼依有些无奈,“容我想想好吗?”
“欸。”墨宝失望,叹气。
盼啊盼地,终于盼到老爸下班后到来,墨宝赶紧捉住他的手来到病房外,委屈得红着眼圈,嘟着小嘴对老爸说:“她没同意住到朗恩花园去,我很难过。”
陆泽瑞抱紧儿子,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一边轻拍他的背安抚,一边说,“嗯,爸爸懂得她没同意,你很失望很难过。”
两人拥抱着坐了几分钟后,陆泽瑞接着问:“那,她有没有跟你说,是什么原因,她不想去?”
小小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说她的身份不适合。”
“好吧,我知道了。”陆泽瑞跟儿子保证,“该我这个同盟者出马了,明天我作为一家之主,会尽力再尝试跟她谈一谈,会再次郑重地邀请她。”
他又缓缓补充了一句:“但,也不一定会成功,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以免更失望。”
墨宝点头,有了老爸的无条件支持,他感到安慰多了,便默默祈祷明天的好消息。
第二天,陆泽瑞真的是郑重其事地把夏琼依请到沙发上坐好,自己则站立着,郑重其事地同她谈:“我听说昨天,你拒绝了墨宝的邀请和请求?”
夏琼依为难道:“我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而且,我本身的身份,也真的,很尴尬。对不起!”
她要不要明确告知对方,自己是寡居的呢,很多人都是介意这个字眼的吧。
“你没做错什么,不必道歉。你即便拒绝,也是你的权利。而且,你已经为墨宝做得够多了。”陆泽瑞目光真诚,“我很感激!”
他仍不死心,继续谈判:“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郑重地邀请你,做墨宝的家庭教师,这个,好像和身份没什么关系,只和,能力有关系吧。”
“本来他应该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在幼儿园或者在一年级,但是基于他的,心理状况,所以一直跟着我。”
“我,只是想让墨宝早些好起来,而你的陪伴,成效显着,他不仅不再服药了,还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变化惊人,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在惊叹!”
“不知道,如果你离他,比较远了,会不会出现情绪上心理上的反弹。”
“我有些,自私了,有些,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