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宝追问她明天打算去哪,夏琼依神情凝重,默不作声,惹得墨宝有些急了。
冷锋劝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所以旁人应该忍住好奇不打探,这才是有边界感的表现。
墨宝急急地证明,他又不是琼依妈咪的“旁人”,惹得大人们笑。
用餐完毕,夏琼依付完账还是决定回一趟爱之堡,快速地取些衣物和必需品。
当她提着决定带走的物品,转了一圈,才终于在逻辑狗区发现了墨宝,他正聚精会神地推着模板按钮。
轻巧地走到他旁边,她一声不响,居高临下地垂首看着孩子。
不看不要紧,一看把她吓一跳。这小小只做的,竟然是二年级的内容,有条不紊,好像还不怎么费力。
可他才刚刚六岁。按照他的年纪,对应做学龄前第五阶段10个钮的,就已经有一定难度了。他正做的这本册子,显然超出了两个年龄段,18个钮的,小学二年级版。
一页做完后,静等墨宝翻看答案,只错了两个。这个发现让夏琼依欣喜,一为孩子的聪慧,二为发现得早。
其实从墨宝的识字和表达能力,就足见其智商高的端倪。
怕孩子还没从他沉浸的思维中醒来,怕惊到孩子,也怕干扰他的注意力,夏琼依蹲下后,轻声问:“你有没有觉得,它很难?”
墨宝抬头,倒是说得挺客观:“好像,还行吧。那几天待在这里,我做过一年级的,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难度。做不了全对,但也没被它们吓倒。”
“我们把这些都带上怎么样,不然让冷叔叔在外面等久了不太好。”
夏琼依快速挑选了几本册子,装进该装的那套盒子里,还在管理老师那里做好了登记。
她们朝门外走时,宋扬冲夏琼依扮了个鬼脸,无声地用口型对她说着“及时行乐”几个字。
夏琼依冲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调皮的丫头。
在冷锋车旁,孙芷洁正眉眼染笑地跟他聊着什么。
而冷锋的眼里,多了看其他任何人所没有的炙热和宠溺。
夏琼依心下了然,弯了弯唇角。
陆泽瑞按时下了班,看到正在做晚餐的母子俩和张妈,在厨房里有说有笑。
那场景,还有那开心融洽的轻松氛围,令他全身的紧绷也跟着松了劲。飞速上楼冲过澡,感觉更惬意了。
晚饭过后,钢琴老师如约而来。
夏琼依在帮张妈擦呀抹的忙家务,面朝钢琴方向,半蹲姿势擦着茶几的下层,却时不时地偷偷打量上课的老师,有够假模假式地。
“你很喜欢这枚钢琴帅哥?”陆泽瑞绷着一张脸,用早上她使用过的说法问她。
他就坐在距她很近的沙发上,她却看不见他,越过他把视线投给远处那小子。
“什么?”
正弯腰沉浸其中的夏琼依一时懵懂。
反应过来后,她仰着脸望他,反问:“哦,你说钢琴老师是吧?”
她着急地直起身半躬向他,竖起一根手指掩在唇上, “嘘,你小点儿声。别让人家听见了,会觉得咱们不礼貌不信任。我是在听他的弹琴水平和教学能力,偷听他的方法是不是适合墨宝。”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搞得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泽瑞瞧着她的样子有些好笑,加上她说的内容,心里立马舒坦了,面色解冻,唇弧上扬。
他身体前倾凑近她,同样悄声说:“那你认为他的水平怎样?”
“唉呀课后再说吧。”夏琼依急得两腿前后摩挲,意思是你快别说了,哪有当着老师的面就公然评判的。
“那,我有另外的事同你说,请随我来。”悄声说完,陆泽瑞往厨房走去。
夏琼依困惑地跟上,“什么事?”
关上厨房的门,朝里走了几步,陆泽瑞微拧着眉,开始审问:“你一直都是这么信任陌生人的?”
夏琼依更加大惑不解,“你,具体指什么?”
陆泽瑞试探着举例:“比如,我和墨宝。”
“嗐,我说过了呀,墨宝是个特别可爱、特别温暖的小东西,而且,他的经历我感同身受,真的很心疼他。”
夏琼依做回忆状,“在海边时,就特别不忍心看他失望,不忍心看他掉眼泪,所以一次次地突破自己的底线,一次次地答应了他。一个小孩子不会欺骗我他的妈咪去了天国的。”
她边思考边陈述:
“至于你嘛,很奇怪,就莫名地相信,能够这么爱孩子的爸爸,一定不会是坏人。”
“你那么高的海拔,立在人群里极为显眼,但你不会像大多数爸爸一样,认为大男人带孩子很丢脸,或者是因为工作就忽略了孩子。”
“反而我发现,你时常都在忙工作,但是看到墨宝向你靠近的时候,你要么合上电脑或文件,要么挂断电话,高大的身躯会迎向他回应他,等着墨宝跑进你怀里来。”
“就像那个什么巧克力的广告一样,好像在说:快到我碗里来,快到我碗里来!”
因为这样的联想和比喻,夏琼依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几声,怕男人尴尬而不得不强行憋住,面色涨红地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