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瑞坐正身子,郑重交待:“以后,还是以你保护她们娘俩为主,还是你当墨宝的师父,然后有空再去办理保全公司的相关事宜,观察观察再用他。不过,如果他同意,就把运泰的那台车给他,让他也跟着你们,多个人多个帮手。”
“行。”
“我是不是有些自私了……在海边就经历了一次,眨眼的功夫,人就被堵公厕里了,好在没被怎样我就赶到了,那个歹徒也被抓了。”
但这次的事,说实话,他挺后怕的,这次可是有五个歹徒。
如果当时他们去晚了,如果小女人没能及时脱身,真让歹徒得逞了,他都不知道照她骄傲的个性,该怎么活下去,会不会选择极端做法……
还有小女人说她孑然一身,大不了一死了之,歹徒也不能把她怎样了吧,他真是被这话吓住了,联想到雨晴的事,一身冷汗。
昨天她还能听劝,只是自虐,如果再严重些,让他和墨宝怎么办?
尤其是孩子,经不起再一次的伤痛了,会让人崩溃的,接连遭遇人世间的丑陋,还怎么好好长大……
陆泽瑞弓起肩背,埋首于双臂间,声音暗哑。
雨晴的事,小女人的事,每次都是冷锋陪他度过劫难,走出脆弱。当着冷锋的面,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无可奈何加无能为力。
而冷锋的陪伴,有时给他一种错觉,就像兄长一样值得信靠。
“放心吧,”冷锋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传递力量,“凡事我都会,把她们娘俩放在首位考虑。公司的事一时半会也急不来,必须从长计议。”
“谢了!”他用另一边的手,握住了自己肩上的那只手。
随后他抹了一把脸,振作起来:“这几天辛苦了。今天没什么事,你回去好好休息,晚上还要有劳你,继续像溜狗一样地溜她,直到她彻底害怕为止。对了,叫上那个安育青,告诉他事情真相,看他什么反应。叮嘱可靠的人,雁过不留声。”
“好。”
冷锋也走了。
陆泽瑞站在29层的落地窗前,出神地望着遥不可及的天边,心绪烦乱,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处理手头事务。
终于捱到下班时间。他急匆匆地抄起车钥匙就出门,险些撞上走廊里的梁瑜瑄。
“瑞哥哥,你有急事出去?我能不能邀你共进午餐?”
“梁秘书,请尊称我陆总。如果连这点在我交待几遍之后,你还记不住,可以走人了。”陆泽瑞疏离至极,绕过身边妖娆的美人就走,“抱歉,中午有约。”
看在旁人眼里,逃也似的,实则心中焦躁,恨不得飞回家。
父亲上午来电,非常直白地转达了母亲对于这位梁小姐的态度,说母亲一提到夏丫头就心花怒放、兴高采烈,一提到梁小姐就厌恶至极、鄙夷到家。
皇太后的谕旨是,要提防梁大小姐不择手段,要找机会将人撵出馨旅。
两家算是世交,但他从小就对梁家独女无任何好感,甚至和母亲一样,厌恶她娇纵蛮横的个性。
那年聚会,梁瑜瑄竟然强抢邻桌小妹妹的娃娃,她的妈妈也帮忙抢,逼得小妹妹的妈妈都差点哭了。
大人们给梁叔叔面子,都小声劝他赶紧处理好。可叔叔始终不予表态,默然纵容。
十岁的他实在看不过眼,不管不顾母亲的暗暗阻拦和保护,站起身就喊:“阿姨,这几个芭比本来就属于旁边的小妹妹!您不能这么仗势欺人!”
这话简直就是揭了逆鳞,惹得那梁家阿姨先是恨恨地瞪他,见他坚持己见,竟作势要来打他,被父亲一把拦住,将他护在身后。
当时他很吃惊。既吃惊梁家阿姨的蛮不讲理、凶神恶煞,又吃惊父亲竟然会成为自己的保护伞,挡在自己面前,也挡住了人祸。
要知道,自从他开始怨恨父亲,便和父亲冷战起来。可是很显然,父亲并没有同他计较,反而不怕和梁家撕破脸皮,挺身而出保护他。
父亲跟梁叔叔说,孩子的成长,必须有是非观保驾护航,大人得要教会孩子正确的三观和规则。还当众夸他判断正确,行为勇敢。
至于那几个芭比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
怕小妹妹受到的伤害太深,他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给陌生的小妹妹买了好些好吃的好玩的,小妹妹终于笑了,大人们才松了一口气。
那天的场景他记了近二十年。
从海边回来的第一天,将墨宝送去爱之堡之后,他一大早就接到父亲电话,说梁家女儿既然在馨旅上班,如果中午有空就一起吃个便饭。
他不置可否,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不便直接在电话里拒绝驳了父亲的面子。
临近中午时接到墨宝电话邀约午餐,他求之不得地答应下来,既为满足儿子期待,又为自己能够脱困。
于是他交待芷洁,给他父亲打电话,说自己临时有重要约会,不能与梁家父女共进午餐,改在晚上好了。
晚餐全程,他都没怎么说话,一直走神想着接墨宝的事,全程都是父亲陪同父女俩寒喧,他把自己当空气一样的背景板。
这位梁家小姐,在进馨旅之初,他也只当她是个与己无关的路人甲,只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