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昨晚他联想到的那些词,臂弯里躺着的,简直就是一个“秀外惠中”的尤物。
柳永在《离别难》里写:“有天然,蕙质兰心。美韶容,何啻值千金。”简直就是在描写他此时此际的心情。所以,又怎舍离别?
晨起时某种强烈的冲动,被他硬生生地努力压下。
那天中午,自己没能控制住的炽烈眼神,把她吓到惊恐的模样,令他记忆犹新。
昨晚小女人在他怀里,伤心颤泣的情景历历在目。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尤其是她的痛苦伤心,无不牵动他的神经与心跳。
如果此刻他的冲动导致她痛不欲生,那么他也是在伤害他自己,也是在用刀剜自己的心。
他不敢造次,引发信任危机的后果,不堪设想。
罢。罢。罢。
估摸着衣服快要送到,他一手小心翼翼托起小女人的脑袋,轻轻地放在枕上,抽出手臂来,又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边活动麻木的胳膊,边站在门边等候。
轻轻的敲门声准时响起,只需一下,门便被他从里面打开,接过衣物,悄声道谢,悄声关门。
来到床边,小女人并未被吵醒,深陷熟睡中的面庞沉静。
但时间不允许,他毫不犹豫地掀开蚕丝被,想抱她起来,却见她翻了个身,只系一根带子的睡袍下摆敞开来,里面的睡裙也褪到了上面,露出她莹润瓷白的腿,刺激得他下意识捞过被子盖上。
他闭紧双眼狠狠地吞咽口水,眼不见心不动,眼不见心不动。可是脑海里挥之不去,索性捞紧她的衣物公主抱起,抽出房卡出门,通过花香四溢的空中连廊,向温泉池去。
不知是因为颠簸,还是被扑鼻的花香唤醒,夏琼依瞠大了眼睛,瞪着近在眼前的男人。
“醒了?”陆泽瑞顿住脚步,垂眸看她。
“嗯。这是去哪?已经没那么累了,放我下来。”
男人依言放她下地,问她饿不饿。
“嗯~”昨晚的客房餐太多,吃得那么饱。
她环顾四周,“我们这是去哪?温泉池?”
“嗯。”
夏琼依深吸一口气,“呣,清晨的花儿真香。”
她闭上双眼张开双臂,缓缓地转着圈,吸气再吸气,呼出再呼出。如果每次深呼吸都是因为花香,该有多美好。只遗憾的是,风雨交加是常态。
嗐,一大清早的,想那么多干嘛,不是还有风雨兼程的状态加风雨无阻的心态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就让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相信沐风栉雨后抵达的终点,就是心之彼岸。
心肝脾肺肾都吸足了花香,夏琼依才睁眼。
“待会,我们要穿什么进到汤泉里?”
“可以什么都不穿。”陆泽瑞还没从美人鲜花图中回过神,下意识就答。
果不其然,小女人别过脸去,不看他,不言语。
“还可以穿这里提供的泳衣。如果泳衣也不想穿,第三个选择,那就穿里面的睡裙好了。不能打湿浴袍,出池子之后要用,不然会觉得冷。”
“嗯,不想穿泳衣,感觉太暴露。里面会不会有其他人?”
“不好说。”
“可是穿睡裙又太奢侈了,可能会染上硫磺的颜色,洗不掉怎么办?”
“怎么舒服怎么来。”
“那,穿睡裙吧,只是有些浪费,好可惜。”
“睡裙是为人服务的,人不能将就睡裙,才是发挥它的最大价值。”
“有道理,回家我好好洗洗。”
“洗不掉也没关系,回头再买新的就是。早上精神状态好,而且大部分水是新换的,也最干净,你应该喜欢。”
“嗯。不过早上泡,会不会损耗体内阳气?”
“所以时间不能长,十分钟,最多十五分钟吧。”
向服务小姐出示了房卡,便由她双手托着毛巾浴巾,带领两人来到属于他们房间的池子边。
时间比较早,经过的池子空无一人。
看到下半身围着浴巾的男人,欲下到自己打算进的池子里,夏琼依惊恐地问:“你不是应该到隔壁去?哪有男女共浴的?”
“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既担心安全问题,又怕你可能会晕,反正只有我们俩。”陆泽瑞自鸣得意,为急中生智想到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跳进水里,他拍拍池边的位置:“来坐这,我先帮你把身体浇湿,你好适应这个温度。”
思忖了一下,夏琼依没再反对,缓缓褪去外面绑着的浴袍,走过去放到不远处的躺椅上。
从陆泽瑞站立的角度看去,粉粉的吊带睡裙长及她膝盖偏下,露出纤细的小腿,粉嫩的脚丫在地上轻盈地走来走去,真丝裙边随着她的动作飘过来,荡过去。
他的意识似乎在追随飘飘欲仙的脚步中逐渐消弥,像被灌了迷魂汤。
那双嫩白如玉的脚丫来到池边坐好,开始无忧无虑地晃浪,他便无意识地往那上面泼水,到膝盖,到腿部,到上半部,一下又一下。
真丝衣料若隐若现地勾勒她的线条。
他又无意识地伸出双臂,架在她腋下,将她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