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盲音,陆泽瑞大大舒了一口气。
怎么比多少万的生意谈判还紧张呢。
对了,怎么就忘了打视频电话呢,还可以见见她。看来这个功能,自己平日里用得还是太少,以后需要加强,需要形成下意识。
夏琼依跟墨宝商量的结果,小家伙坚持穿新买的天青色母子装。他蹦跳着嚷嚷,他要向全世界宣告,他有心爱的妈咪。
“啊?会不会冷?”
“不会,走几步就进车子了。嗯——如果妈咪冷了,可以披上爸爸的外套,让爸爸冻一冻。”
“你可真是体贴你亲爹的好儿子。”
拗不过孩子,夏琼依也就遂了他的心愿。
等陆泽瑞回来接母子俩,被她们的穿着逗乐了,不自觉地扬起了笑,眉眼弯弯的。
“看你这表情,是不好吗?”夏琼依以为他在笑话她俩。
“好,简直不要太好,就这样。”
“这可是我的主意。”墨宝急得拍胸脯邀功,“爸爸爸爸,您也去换上,快快快。”
“嗯,你的主意很美妙。”爱抚着小脑袋,陆泽瑞猜想,兄弟们看到三人亲子装会做何反应,他自己也不想触小女人的逆鳞,“不想迟到,我们就得抓紧时间,老爸今天就不和你们穿一样的了。”
三人驱车,准时来到“码头·幸福故事” 火锅城门前。
几乎同时,其他几辆车也正往车位上停靠。
宋扬从孙旗杰的车上下来,急于同自己的闺蜜见面,却被孙旗杰一把拉住,抬抬下巴示意她,远处那对正在交谈什么,还是别去打扰了。
墨宝下车后,一溜烟地,天青色小身影就朝林运泰身边跑去,吵吵着好久不见,然后就像猴儿一样跳到了他身上。
注意到某两人在说话,大伙都识趣地先朝店铺里面走。
夏琼依注意到明亮闪烁的招牌,不肯再挪动。
“我勒个去!”她疑惑地转向陆泽瑞,“怎么有人偷听我们谈话,还盗用了我们的创意。”
“我们的?你确定?”
“哦,不,我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们谈话的内容,怎么会被别人听了去——啊——这家火锅店,是你们新开张的?所以你那天有意套我话?”
“啧,怎么叫‘套’?说得好像我别有用心似的。不是刚好聊到取店名的话题了嘛。”
“不行,不狠狠宰你一笔专利费,还真是心有不甘。”
夏琼依站定在陆泽瑞面前,摊开右手掌心,一副“快拿钱来”的讨债架势。
垂眸于她娇软的手掌,陆泽瑞毫不吝啬,把右手扣在她掌心里,“喏,你的专利费。”
他甚至用左手推回她的四根右手指,帮她收拢手掌握紧自已的右手。这个动作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嘁,我要你一大活人干嘛,又不能当钱花。”夏琼依想抽回手来,却被男人反手握住,拉着朝前走去。
“谁说的。把我整个人都收了去,我能创造的财富价值,是呈幂次法则增长的,可比那明码标价的专利费多太多,可以保你一辈子,不对,几辈子衣食无忧。”
见她不屑一顾的表情,他接着利诱:“我说真的,我可是很宝贵的,别人求之不得,我还拒绝给呢。”
“嘁,谁稀罕。”
“别嘛,我无价之宝。我独一无二。我无可替代。我非同凡响。我特别有加——”
“你快打住。”夏琼依只觉耳边有蜜蜂在飞舞,蓦地想起墨宝没跟上来,“哎墨宝哪去了?”
“和文斌他们一起呢。”
“他们?谁们?还有,吃完这火锅全身都是味儿,还怎么去K歌?”
“这就是我们这次装修,有所改进的地方,既有供冷暖设备,又有新风系统,今晚就是来验收效果的。结束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门头仿大型迎客松,将“欢迎光临”的寓意,藏于绿意雅韵之中,木质巨盆和培土原始张扬粗犷。
旁边墙壁上,竖式题有字体古拙的“市井长巷,码头时光,聚拢是烟火,摊开是人间”。
过道墙面水墨山水层峦叠嶂,帆船点点,烟波浩渺,“水”的意境幽远壮阔。
散座和聚餐区屋檐廊柱做旧处理,还原了古时“码头”光景。
茶桌、木椅、茶壶、老树颇具年龄感,仿似历史的车轮始终停留在曾经某个当下,悠悠慢慢,令疲于应付的当代人神往。
陆泽瑞牵着夏琼依,故意绕来绕去,“敬请多提宝贵意见。”
“恐怕,本意不是想听意见吧。”
“真心的。”
“超赞,也是真心的。跟和颂一样,感觉都不是来欣赏美食的,光吃环境就够了,心情好好。”
几道墙面上拙朴有江湖味道的文字,她很喜欢。虽来源于万能网络,但契合氛围与心境:
刻意回避,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回忆。
害怕麻烦,却喜欢被你打扰。
当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时,美食就是爱的象征。
自然尝鲜,舌尖疯狂,视体重为无物,视畅饮为全部。
“连儿子都知道,精神食粮和物质食粮同等重要,光饱眼福怎么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