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斌联想到老大跟石灰谈判时说,夏琼依是他心爱的女人,但一想到老大心爱的女人却并未敞开心扉欢迎他,连老大表白心声的歌都充耳不闻,他就暗自叹息。
夏琼依直起身子的动静,惊了陆泽瑞如鸟儿般的目光,逃也似地飞速闪避。
她笑盈盈地说:“墨宝都睡着了,要不我们先回家吧。”
此情此景,昏暗的光线,情歌的旋律,暧昧的气氛,听到她说“回家”两个字,他心旌荡漾,那股特别强烈的冲动似有压不住之势。
多想紧紧地揽她入怀,长长久久地拥抱,然后亲吻她,直至地老天荒。
见他没反应,只是那么端凝着自己,夏琼依又找到手机看了一眼,十点多了还不算太晚,他不开口,是不想扫其他几人的兴吗?
于是,她轻声说:“要不,咱们再待会儿?不然我们一说回家,他们可能也唱不下去就散摊了。那就让墨宝在沙发上多睡会儿吧。”
“好。”心声驱使陆泽瑞坐到她身旁,叠腿侧身遮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全然放松地肘撑靠背,拳面撑脸,将她整个罩在自己的领地内。
“今晚开心吗?”
“嗯,很开心。你的兄弟很幽默,很爱你,也很爱墨宝,他们接纳了我成为你们的一员,感觉很温暖。”
“对了还有,”她抓住衣袖闻了闻,“吃完火锅身上没味儿哎。还有,好久没这么嗨歌了,没想到自己还是宝刀未老。”
“你个丫头片子,还敢在我这老人家面前说‘老’?嗯?”她的轻松先是令他笑了起来,随即正色道:“还是难过了至少两次。”
“你怎么知道。”
“不过,比起以前的表现,已经好太多了,有进步,值得表扬。”
陆泽瑞宠溺地抚摸她的头发,“换作以前的你,也许会一直难过下去,但是今晚,你很快就勇敢地走出来了。”
“必须的。你们都那么卖力地让我开心,我没理由沉浸,对吧。”
“嗯。希望你以后,也再接再厉。”
“会的,我会加油的。为你唱首歌吧,《This is me》,和刚刚那首英文歌一样,都是电影《马戏之王》里面的插曲。”
陆泽瑞露出了孩童般毫不设防的笑。
这同样是一首难度很大的歌,怕吵到墨宝,夏琼依调小了伴奏音量,也没用麦克风。
同上一曲英文歌一样,她唱得时而大气高亢,时而优美婉转,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声嘶力竭。
她究竟是想要表达“我就是我”?
还是想要表达“你是我失去的灵魂”?
她梦想找到的那颗灵魂,究竟是谁的?
陆泽瑞也听出了夏琼依的努力,她想改变、要改变的决心,她的庄严宣告,她的淡淡哀伤,她仍旧矛盾冲突的心。
默然地递给她兑好的热蜂蜜水,休息了两曲,他为她又点了一首《小河淌水》。
她没拒绝,接过话筒。
等她唱完了前半段:“哎/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妹在深山/妹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妹啊/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麦凑到唇边:“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妹在深山/妹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妹啊/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你们这简直神配呀!声音好,唱腔也好!”向来稳重的孙旗杰忍不住叹息,“要是琼依适时把那个‘妹’字改成‘哥’,就更完美了。”
夏琼依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始终言语不多的陆泽瑞发话:“今天趁宋扬在,我提议,咱哥几个把在大学里合作的歌,温习一遍呗。”
孙旗杰继续烧火,“我看不只是趁扬子在吧,哼哼,你这可是陆泽瑞之心,路人皆知了啊。”
“那你们就说听不听号令吧。”陆泽瑞根本不加掩饰。
“听!美好回忆必须听!都多少年过去了,还是大学毕业汇报演出时我们的编排。”孙旗杰温柔地看向宋扬建议,“你去坐琼依那边一起吧。”
他还不忘招呼冷锋,怕五虎之一因为落单而心生怨念。
冷锋则笑着催促,“我是很羡慕嫉妒恨,可是谁让我年长你们几岁呢?用墨宝的话说,我这几年对‘生不逢时’这个词呀,是体会得够够的。你们倒是快点,我们观众都等不及了。”
乐声响起,居然是《杰西男孩》,而他们兄弟也恰是四人组。
许是今晚氛围使然,兄弟四人都很随性甚至放肆,挥舞着胳膊,扭动着身躯,搞怪着声音,简直就是在玩曲子而不是在K歌。
曲毕,林运泰在跟周文斌嚷嚷什么,好像是周文斌质问他一整晚都这么卖力地歌唱,又不会像孙旗杰一样,有可心人被打动。
林运泰嬉皮笑脸,边说边朝沙发走,“你这就不懂了吧?正因为现在没有,才要刻意练习,将来遇上了,一展歌喉就手到擒来。”
“有道理。”夏琼依笑着翘大拇指,“我发现你们几位,都是麦霸级玩音乐高手,模仿能力超强,还一首接一首也不嫌累。都说善于歌唱的人善于抒情,说明你们情商高。工作那么忙,怎么有时间听歌、练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