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正在前面招呼客人的姜老实,为了省钱,铺子里暂时没请掌柜的。
“我跟你去,我爹走不开。”
姜芙把东西交给小丫,让她按照事先说好的,拿给外面那些人。
她自己则是跟着小徒弟往外走,顺便和邱氏说了一声。
这些天,眼看着姜芙忙里忙外的,做事很有章法。
邱氏逐渐明白,哪怕她和姜老实再担心,也得适当放手,不能束缚了她。
而且,女儿的想法和眼光都是他们夫妻所没有的。
如果不是她,打死他们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把铺子开到京城!
用姜老实的话说,他们老姜家的祖坟冒了青烟。
回春堂里,老大夫正在给男人号脉。
他昏睡了十多天,几次差点挺不过去。
除了伤口化脓,引发高热之外,老大夫竟然还发现,这个年轻人体内有毒!
就是这毒,让他的病情反复发作,几次在死亡线上挣扎。
“师父,姜姑娘来了!”
小徒弟带着姜芙进了隔间,一见到师父正把脉,赶紧闭上了嘴。
老大夫收回了手,沉吟不语。
能中这种毒的,不可能是平头百姓,只可能出身权贵。
他和姜家人认识这么长时间,很清楚他们的为人。
姜家出于好心救人,如果因此而引来杀身之祸,岂不可怜?
医者父母心,他不光可怜这个年轻人,更可怜姜家人。
“大夫,他怎么样了?”
姜芙见老大夫半天不说话,还以为这人不行了。
可她匆匆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的脸色似乎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不像随时会蹬腿的样子。
“唔,还好,老夫再改改药方。”
老大夫还是没有说出实话。
他想,只要这人还有一丝良知,他应该不会拖姜家下水才对。
这么一想,老大夫带着小徒弟先出去了,把空间让给二人。
等他们走了,男人缓缓坐起来。
姜芙这才留意到,这人的一只眼睛不对劲!
发绿!
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确定自己没看错,是一种偏棕的绿色,姜芙就没有再理会了。
也不怪她淡定,美瞳嘛,哪个爱美的女孩没戴过呢?
什么海洋蓝焦糖棕的,连姜芙自己都试过很多。
估计这人患有虹膜异色症什么的,导致瞳孔颜色异常,如果是先天的,甚至不影响视力。
本以为她会尖叫,或者露出厌恶之色,没想到对方只是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就把李钰给整不会了。
他只好选择静观其变。
“你觉得怎么样,哪里还疼?”
姜芙问道。
李钰哑声回答道:“好多了,谢谢你。他们告诉我,是你救了我。”
姜芙摇头:“是我爹,我没做什么。对了,你叫什么,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么联系他们?”
大家萍水相逢,虽然不求回报,但也不能养他一辈子。
还是尽快帮他和家人团聚。
李钰垂下眼睛,像是因为听了她的话而有些伤怀。
见他年纪也不大,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据说身上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估计正在担心以后的生计。
想了想,姜芙又提议。
“如果不方便说,我也可以给你准备一些盘缠,等你身体好了,再自行回家与亲人团圆。”
伤治了,钱给了,任谁都无可挑剔。
姜芙觉得一家人也算对得起这一番因缘造化。
就当行善积德。
李钰抬头:“小姐,你能帮我找一份活计吗?我不想回家,我十来岁就离开家了。”
怪不得他不肯让自己帮忙联系家人,估计是从小就和家人处不来。
姜芙没多问,只是让他再休养一段时间。
她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仔细观察,看看这人的人品性情如何。
假如还不错,就放到铺子里做事,正好可以让姜老实腾出手去做别的。
老大夫原本想把自己的担忧告诉姜芙,但对着一个还没及笄的小丫头,他又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算了,还是等姜老实哪天来了,再跟他说。
开在京城里的姜氏杂货铺,和万松县里的有所不同。
虽然货架上也摆了不少山货,但明显比县里的那些质量更上乘,包装更精美。
姜芙特地找木匠订了一批扁扁的木匣,周身打磨细滑,雕了花纹。
又将绸缎裁开,一层层铺在木匣里,上面再放各色山珍,凑齐八样。
看得邱氏那叫一个心疼。
但她也明白,有个词不是叫“买椟还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姜芙说了,并不指望把这些礼盒卖给老百姓。
她面向的是一些城中富户,以及小官小吏。
不过,姜芙的重点并不在山货。
她盯上的是京城小官们手里的“公使钱”,也就是俗称的公务员福利。
本朝皇帝是穷苦农民出身,当他推翻前朝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