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这一支本就是嫡脉,他承爵,女儿还是皇后,即便是族老们也都不敢在他面前倚老卖老。
尽管事发突然,但卫国公稍微暗示了几句,分家一事就板上钉钉。
二房自然不乐意就这么被一脚踢开。
何氏哭嚎:“母亲刚走,你们做哥哥嫂子的就嫌弟弟碍眼了,各位叔伯竟也同意!”
倒是几个庶出的反而没意见,左右他们又分不到太多,早点搬出去,还能自己说了算。
眼看大势已去,二房只好松口。
除了二房在钱财方面拉锯了半天,其他方面都比较顺利。
最后,大房独得四分,二房得三分,其余三分,庶出几房平分了。
不得不说,卫国公这个做大哥的,很够意思。
要知道,嫡长子即便拿走家产的十之七八,在封建社会也是被允许的。
这里面多多少少也有为皇后娘娘赢得一个好名声的因素。
别看卫国公以前对姜芙不冷不热,如今不同了,他巴不得和这个女儿多亲近。
被郎轶一点,卫国公也回过味了——
分家了,以后大家就是两家人。
侄女眼下只是贵人,就算她有心想和女儿争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侄女当然没有女儿亲,自己做国丈当然比二弟做国丈好!
谁人能没有私心?
多舍一点钱财而已,卫国公现在巴不得赶紧把二房他们都分出去!
他无比感激郎轶的提醒。
所以,等分家完毕,送郎轶出门的时候,卫国公塞过去一千两的银票。
郎轶笑纳。
银子嘛,谁也不嫌多。
回到宫里,郎轶打发伺候的小太监去烧水,他受不了在灵堂沾染到的香灰味道,急着沐浴。
一时间,几个干儿子全都围上来,倒茶的倒茶,捏肩的捏肩,好不热闹。
说来也可笑,郎轶自己才二十几岁,他年纪最大的那个干儿子,甚至比他还大一岁。
太监都是无根之人,无儿无女,一些有权势的太监都喜欢收干儿干孙。
虽然大部分都是受利益驱使,逢场作戏,但偶尔也有那么一两个有良心的,真的会奉养年老出宫的干爹干爷爷。
“爹爹何必亲自跑一趟,叫儿几个过去就是了。”
一个干儿子嘟囔。
另一个也马上接口道:“就是,那卫国公府要不是出了个皇后,谁稀罕他家大门朝哪开?这大热天的,哪里就值得让咱爹爹辛苦。”
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个,半跪在地上,默默地给郎轶脱下靴子,一言不发。
哼,这几个马屁精,连马屁都拍不到正地方,只知道说废话。
他可是知道,干爹在皇后娘娘的内殿里守了两宿。
到了干爹这种地位,连给皇帝值夜的情况都不多见了,皇帝身边不缺伺候的人,干爹平时都是待在司礼监的。
像他们这种不是男人的男人,男人该有的心思,他们照样都有。
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冒着没命的危险,也要结菜户,找对食了。
“小李子,怎么不说话?”
郎轶挥挥手,几个干儿子连忙退开。
捧着靴子的小李子抿嘴儿一笑:“我想说的,哥哥们都说了。”
其他几人暗暗翻白眼。
谁不知道这小子最会卖乖了!
“你们都是孝顺的。”
郎轶拿起茶杯,呷了一口,又闭上眼睛:“翊坤宫那边怎么说?”
立即有人回答道:“回爹爹,姜贵人那边一直有人盯着,如果翊坤宫传了太医,我们这边肯定会收到消息。”
郎轶微微点了点头。
小李子放好靴子,转身说道:“爹爹,儿听人说过,有些妇人即便有孕,也不耽误换洗。”
其中一人满脸不屑地呛声:“你又不是女的,还能知道妇人的事情?”
郎轶却追问道:“什么意思?”
小李子有点紧张,他舔舔嘴唇:“我娘当初怀我妹妹四个月才晓得,就是因为前几个月她换洗过了,就没往别处想。在乡下,不少妇人都是等肚子鼓起来了,才知道自己怀了身子。”
郎轶若有所思。
果然,没过半个时辰,盯着翊坤宫那边的人传话回来,说姜贵人换洗了。
虽然比上个月晚了,但到底换洗了。
女子的癸水晚上几天,或者早上几天,也都是正常现象。
郎轶喃喃自语:“难道没怀?”
他倒是在姜芙面前把话给说早了。
翊坤宫里,文贵妃恼怒不已,刚砸了一套茶具。
她一手撑在桌子上,气愤地看着偏殿的方向,口中骂道:“不争气的东西!还以为随她姨娘的肚子,好生养,哪知道也是绣花枕头!”
姜萍的姨娘生了四个孩子,每一次生产的时候都很顺利,最快的一个不过两个时辰就生下来了,还是七斤重的大胖小子。
文贵妃之前也是看中了这一点,都说女儿像娘,她特地看过,姜萍的臀胯的确比一般的女子更丰满。
宫女连忙安抚:“娘娘快快息怒。再说,姜贵人进宫时日尚短,您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