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哥的命令,杜还笙老老实实在家里待了大半个月。
除夕过完,绘画大赛已经过了初赛。
白念收到复赛邀请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转发给杜还笙。
杜还笙比他还要高兴,初赛过了,意味着白念的生活已经越来越好了。
等他拿到冠军,想要买他画的人肯定很多。
杜还笙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和白念打电话,声音很激动:“这种事情肯定要庆祝一下的,我们今晚出去吃饭吧!”
白念在那边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偷偷出去玩儿。”
“怎么能叫偷偷呢,我这叫光明正大的出去,再说了,我们都大半个月没见面了,你就不想我吗?”
杜还笙性格直率,表达很坦然。
白念张张口,想说我也想你。
但还是觉得不太适应,没有说出来,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月底的室外天气寒冷,更别说把手露在外面打电话了。
白念站在家门口的楼梯间里,寒风不停地往里灌。
拿着手机的手已经冻僵了,他换了一只手去拿电话。
电话那头的杜还笙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最近学习效率特别高,感觉今年的考研完全没有问题。
“白白,我过年居然胖了五斤你敢信,在这样下去,我不会要变成胖子吧,我本来就不高,再胖点儿不得丑死啊?!”
杜还笙特别懊恼,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肉,软乎乎的。
凭什么都是男人,他哥八块腹肌,身上的肉都是硬的。而他,因为缺乏锻炼,最近还吃多了,一胖起来,根本没眼看。
白念在楼梯间蹲下身来,蜷缩着身体让自己不那么冷。
他冻得嘴唇发白,在听见杜还笙跟他抱怨自己长胖了以后轻轻笑了一下。
听着杜还笙的声音,他觉得这段时间所有的不开心都消失了一样。
“你呢,你最近都干什么了?”
跟杜还笙比起来,白念的寒假生活就枯燥许多。
早晨起来坐公交转地铁去咖啡店上班,下班后又一个人回家,从来不参与同事们邀请的活动。
他把卖画的十万块在寒假前还给了还笙,现在手里又攒了一点钱。
杜还笙在电话那头等他回答,一直没等到,不由得开口问他:“除了进复赛,就没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开心的事情?
白念往楼梯间那边看了一眼,无声地摇头。
放假回家,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要不是京大寒暑假不准学生住校,白念根本就不想回家住。
杜还笙想了想他那糟心的家庭情况,说:“反正我那套公寓现在也没人住,离你上班的地方也挺近的,你干脆搬去住。省得看见他们倒胃口。”
他们指的是白念的妈妈和弟弟。
杜还笙知道,在原来的那本小说里,赵兰只喜欢白金来,对白念这个儿子动不动就抡起棍子打。
白金来更是有样学样,动不动就使唤白念帮他做这个做那个,要是不答应,还会学着他妈的样子打白念。
现在还好了,白念跟杜还笙待久了,没以前那么懦弱,在被打的时候虽然没还手,但也学着杜还笙教他的骂了回去。
“不用了,我在家里住挺好的。”他违心地说。
一声尖利的辱骂传了过来,白念连忙把手从兜里掏出来,迅速跟杜还笙说:“还笙,我等会儿再打给你。”
杜还笙听着“嘟嘟嘟”的电话忙音,有点懵,他刚刚好像听见赵兰在喊白念。
因为白念挂电话的速度很快,杜还笙就听见了赵兰大喊白念的名字。
他低头给白念发消息:
【你没事吧,你别犟了,明天就搬去我别墅里住。】
【那女人是个残疾,你不要怕她,要勇于斗争!】
【你妈骂你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就当她在放屁知道吗?】
......
“白念,你要死啊?金来说要吃冰淇淋你没听见吗,还有汉堡薯条,快去给他买!”
这几个月,赵兰也不知道白念怎么了,一分钱都不给她了,就连白金来的零花钱都不给了。
白念挂了电话,从楼梯间的角落走出去,黑发遮住了他的神情。
身上的棉衣因为穿了太多年,早就不保暖了。
张兰的一条腿是假肢,走得虽然不快,但也算稳。
白念还记得自己当初没日没夜照顾赵兰,陪她复健,每天都要忍受她的负面情绪。
“你哑巴了,说话!”
身材壮硕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大,旁边的人家开了窗户骂过来:“神经啊,要骂回家骂去,在走廊吼什么吼!”
赵兰叉着腰想要骂回去,那女人“砰”地一声关了窗户,有些闷的吼声从房子里传出来:“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偏心偏到太平洋的妈!”
筒子楼里住着的都是老街坊,白念是这一片最出息的一个大学生。
他成绩好,平时也经常免费帮楼里的孩子们辅导功课。
住户们都知道他家的情况,对赵兰都没什么好脸色。
一个残